有了幻海五千弟子的真元支撐,這五嶽真形陣法威力自是不凡。雲若翻心中一曬,兀自大吼一聲:“靈獸谷狂妄之輩,還不快快退去,免得爺爺我大開殺戒!”
他這般一吼,已是把他一貫的慈眉善目的模樣捨去,真可謂是換做了一人,變得豪邁異常,性情大發。
可是,那飛落而來的流光,哪裡會因這一聲巨吼而變得膽怯。卻是,殺氣更甚,宛如無視幻海這五千弟子一般。轟然一下,已是欲要貫入幻海陣列之中。
秦淵陡然心中一驚,他已是知曉靈獸谷之人暴戾異常,殺伐果斷,卻是不曾料到竟是如此莽撞。已是見到敵陣在前,卻毫無顧忌一般衝入陣中。也不知那些靈獸谷弟子是無所畏懼,亦或是自恃本領通天,全然不把幻海眾弟子放在眼中。
秦淵忙把真元凝聚,便是指尖劍光躍出。他一把拉住易如曉,已是要把雙眼睜開。
卻見雲若翻蒼莽一笑,只把手臂一展,偌大的五嶽真形陣便在他控制之下,陡然凝聚了無比厚重的氣勢。
“找死!”雲若翻大喝一聲,心意轉動,便把五嶽真形陣祭起,直往那些突殺而來的靈獸谷弟子身上砸去。
只聽“嘣”的一聲巨響,宛如五嶽崩頂,已是萬斤重負將這些靈獸谷弟子擊成了粉末。
“呼!”氣浪飛滾,便是一陣血雨腥風彌散當場。只聽身下浪濤轟鳴,奔騰激盪,已是一條血河飛竄而去。
“咻!”的一陣嘶鳴,靈獸谷眾弟子終是退卻了一步,立在了當空。他們一路從天河畔奔殺而來,待見到幻海弟子,正是血氣沸騰,殺意磅礴。他們仗著人數數倍於幻海弟子,又有自家靈獸相助,便小覷了眼前這五千幻海弟子了。本想一鼓作氣,只把當前這一干人等踏成血霧,卻是不料被當頭一棒,擊殺了不少同伴。
靈獸谷弟子停下身來,見適才稍一交手便是死去了約莫百餘弟子,自然知曉幻海陣列之中,定是有著高人把持,故而便不敢貿然上前。只把雙眼怒斥,欲要迸射出火光來。
“嗷!”只聽靈獸低吼,亦是生了怯意,個個張牙舞爪,做出一副兇殘之狀。
幻海五千弟子,原本見到靈獸谷突殺而來,卻是有了不少心驚膽戰。可是,這五千弟子早已是有了大覺悟之人,故而也沒有退卻之意,只是放手一搏,但求死得壯烈。
卻不曾想,雲若翻只把大陣操持,一個翻手,就將靈獸谷當先的百餘人擊得屍骨無存,這才各自定下心神,生起了不懼之念。一時間,幻海氣勢大盛,將萬里奔殺而來的靈獸谷比將了下去。
“呼!喝!呼!喝!……”也不知是誰開了頭,幻海陣中呼嘯四起,只叫那些奔襲而至的靈獸谷弟子心中一窒。
卻是突然間,一抹黑黛陡然現身,只把碩大的身軀往五嶽真形陣上一竄,已是無數的利刃劃過,激起層層攻勢欲要將這陣法撕裂。
雲若翻見狀,雙目一瞪,喝道一聲:“想破我這陣法,怕是嫩了點!”他話音剛才,五嶽真形陣已是赫然開動,只眨眼間便是列成了一條長鞭模樣。只見這長鞭一蕩,便又是厚重無比的一擊甩出。那飛竄而來的黑黛,被這萬鈞之力狠狠一個抽擊,便是整個身軀飛丟擲去。
這黑黛也是不凡,只低吼一聲,已是穩住了身形,只把無數殘影定住,現出了原形。正是烏甲百足。
“不錯!不錯!不虧是陣法奇才雲若翻,堪比蛇媧了!”只見一道流光閃至,釋梵已是列於烏甲百足之上。
雲若翻見釋梵現身,絲毫也不客氣,只冷冷說道:“蛇媧乃是陣法之祖,亙古天神,我雲若翻自是不敢忤逆。不過,應付你倒是綽綽有餘了!”
雲若翻說完,也不再去廢話,只把心意催動,捏起了五嶽真形大陣便往釋梵身上一砸。這看似笨拙無用的一擊,卻是返璞歸真,簡單至極卻又將五嶽重負皆然放出。釋梵只覺渾身一滯,已是難以迅速遁開,眼見那陣法襲來,宛如一座山脈從天而降,便有了一種將死之念。
只是他也並非等閒,瞬息便緩過心神,只聽一聲暴吼,那烏甲百足已是把釋梵一裹,便捲成了一個黑色大球。
“嘣”,又是一聲巨響,雲若翻嘴角一揚。他心中明瞭,五嶽真形大陣已是實實在在砸在了釋梵身上。他自忖以釋梵道清小成之境,定是不可能抵禦得住幻海五千弟子所把持的五嶽真形大陣全力一擊。
雲若翻把陣法一退,卻是神色大驚。只見半空中,一個黑團赫然出現在了眼前。雲若翻定睛一瞧,卻是苦笑一聲:“倒是小瞧了他的那頭靈獸了,卻是有這如此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