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此處見到了釋驚瀾,不免驚訝不已。再看釋驚瀾如此虛弱不堪,更是疑惑不解。釋空盡見釋驚瀾已是快支撐到了極限,忙一把上前將他扶住,輕聲道:“多怪大哥不好,為了一些瑣事,竟是把這等正事耽擱了,倒是苦了四弟了!”
釋驚瀾聽罷,淡淡一笑,把那慘淡無光的臉龐映出了一點氣色,才應道:“大哥哪裡的話?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自當勉力而為!”
釋空盡便也不再多說,只是雙手緊緊一拍釋驚瀾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釋冀圖卻是走了上去,他把自家真元一聚,便是如入定一般,往那一矗,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四哥,你且歇息!讓我來撐會!”釋冀圖對著釋驚瀾說道。
釋驚瀾也不說話,只是微微搖頭,便又再次把住架勢。
秦淵本不認識釋驚瀾,聽得釋驚瀾乃是靈獸谷唯一一人不曾煉化靈獸的修道之士,便是生了一番好奇。此番一見,卻是看到釋驚瀾如此狼狽之狀,不禁心中詫異。
“釋驚瀾在此到底所謂何事?”秦淵心中琢磨,卻是不得正解。他再次細細打量釋驚瀾,但見他雖是一幅虛弱至極的模樣,卻是依舊眉頭緊鎖,費力的支撐之狀,像是不依不饒與某樣東西做著爭奪。
“莫非與釋空盡所說的血色霧蓮有關?”秦淵陡然間想到了血色霧蓮,那傳說中的劫難的源泉。他心中一動,環顧四周,卻是隻見四處一處血紅色濃霧,幾丈之外便看不透徹了。
眾人自然心中也記掛著血色霧蓮,既然隨著釋空盡一路至此,定是有了些許決斷。只是到了此處,卻只是見到釋驚瀾,不禁心中隱隱不安。
巫子涯本就與靈獸谷有隙,見此處並無血色霧蓮,便是惱怒道:“釋空盡,你帶我們來到此處,所為何事?你說的血色霧蓮到底在何處?我可沒有那麼多閒情與你在此和兄弟敘舊。”
釋驚瀾一聽,卻是雙眼一瞪,現出了陣陣怒意。釋空盡卻是冷哼一聲道:“巫子涯,我四弟為了不周山的安危,已是在此處坐鎮了數月有餘,你竟說如此話來。”
眾人一聽,便是猜到了釋驚瀾在此的原因絕不會那般簡單。只是,周圍一片血霧,倒也看不真切,便是依舊疑惑不解。
巫子涯聽釋空盡這麼一說,再看釋驚瀾惱怒之狀,便也猜到釋驚瀾在此已是獨自一人支撐了許久,自己剛才那番說道,卻是說重了。他自忖冒失,便也不再多說,只是說道:“釋空盡,你還是儘快道出原委吧!”
釋空盡也是不大搭理,但是眾人已隨他來,他也不便多做拖延。何況此事本就是要告知天下,與眾人商榷,共同拿定主意的。他冷冷掃視了眾人一眼,便是把手一揮,那籠罩四處的血霧瞬息便被吹散開來。
眾人這才發現,此刻眼前正有著一條血色河流。這血色河流,散發著陣陣血紅的霧氣,不斷將周圍遮擋。眾人順著河流瞧去,但見流水潺潺,緩緩流向不遠處的一道深淵。
那深淵之處,碧色的流光閃閃,與那血紅的霧氣融合到了一起,甚是詭異。眾人定睛一看,不禁全然滯住。即便是巫子崖、易雲天、泊戟這般歷經風雨之輩,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那流光糾結之處,濃郁血霧之中,竟是開著一片血色霧蓮。
一片血色霧蓮,眾人已是被自己所見驚住。這傳說中劫難的源泉,竟是成片地在此處結出了花骨朵。
“這?”秦淵見到一片血紅的蓮花,便也猜到這便是釋空盡口中的血色霧蓮了。他靜靜地看著那片血色霧蓮,但見一呼一吸之間,那片蓮花竟是散發出了滴滴血色水珠。這些血色水珠,脫離出來,便是在那片蓮花周圍飄蕩,幾個呼吸後又化作了一團血霧,漸漸消散了。
“血色霧蓮,劫難的源泉!”秦淵自言自語道,已是被眼前這奇異的景象怔住。
“如此之多!”巫子涯驚歎一聲,打破了眾人的呆滯。
釋空盡冷視而來,“對,怕是不周山四千年以來,也不曾出現過如此多的血色霧蓮!”
易雲天微微張口,仍是不敢相信地說道:“二十年前,幻靈一族便是發現了一株血色霧蓮,也使得不周山慘遭屠戮。即便是現在,那等慘狀依舊曆歷在目。可如今,竟是出現瞭如此多的血色霧蓮,不周山將遭受何等的劫難啊!”
眾人一聽,便是一片唏噓,各自惶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