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錯了誰?”
“一個打從北遼來的細作。”
“如何殺的?”
“具體情形,奴婢也不清楚,是旁人去辦的。說是會將事情辦的妥妥當當,奴婢將這兩年皇后娘娘賞賜給奴婢的東西都拿了出去,算是酬金。奴婢只是得了一個結果,說是人死了。”
“那姑姑是如何得知殺錯的?”
“事後才知道是錯的,可錯都錯了,又能如何。奴婢只希望事情到此為止,可這事情又怎麼能到此為止呢。”
“姑姑現在知曉,還不算晚。”
“奴婢對不住皇后娘娘,辜負了娘娘對奴婢的好。往後,奴婢就不能在皇后娘娘身邊伺候了。”
“唉!”皇后輕輕揮手,轉過身去。
原本守在殿外的侍衛一擁而進,將還跪在地上的景春給拖了出去。
有來有往客棧的命案塵埃落定,誰都沒想到,一個北遼皮貨商的死竟跟皇后身旁的乳孃扯上了關係。就在景春被打入天牢的時候,宮中也開始了新一輪的清洗。這日常與景春走的近的,與宮外聯絡緊密的,全都以各種藉口進行了發落。
宮牆重重,宮外的人,不知宮裡的事情,只道那宮牆裡全是花團錦繡,榮華富貴。
謝侯是清閒侯,這謝侯府往日也是冷冷清清的,這幾日卻幾乎是人滿為患。不管是平日裡那些想要拍顧長風馬屁的,還是有心與謝侯府結交的,都可這勁兒的往侯府裡擠。
今天,是北遼公主與謝小侯爺議親的日子,也是大魏朝廷的一件喜事。兩國和親,意味著短期內,不會再有戰爭。
“顏姐姐,你當初與顧相議親的時候,也是這般嗎?”
“我啊?”顏素問託著下巴想了想:“我沒有議親,或者說,議親的時候,我雖在現場,卻看不見,也聽不著,而且壓根兒就沒有自己能開口說話的機會。”
“哦,我知道了,你們大魏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顏姐姐在議親之前根本沒有見過相爺。不對呀,就算之前沒有見過,議親的時,也總該會見一見吧。”
“我跟夫君是娃娃親。”顏素問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是有議親,不過是在一種很隨意的狀態下,經由雙方爹孃商議定下的。那時,夫君不過八九歲,我還在我娘肚子裡呢。”
“娃娃親?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結娃娃親的。”北遼公主露出一副八卦的神情來:“那顧相他是不是等顏姐姐長大了親自去顏府提親,將顏姐姐你給迎娶進門的?這顧相倒也真沉得住氣。這若是擱在我們北遼,說不準,早把顏姐姐帶回相府,養在府裡了。”
“養在府裡?他沒把我丟出去都算不錯了。”顏素問翹起嘴角:“夫君原是想要退親的。我呢,也不是在鄴城長大的,而是在我顏家的祖籍。就是因為他要退親,我這才離開家鄉,帶著婚書千里迢迢來了鄴城。可沒曾想,這退婚,也退得不是很順利。堂堂相爺,竟是個出爾反爾的。於是乎,你顏姐姐我就變成了現在的顧夫人,還生了一個小顧言卿。”
“顏姐姐。”北遼公主往顏素問跟前湊了湊:“要不,咱們也定個娃娃親吧?喏,我的長相你看到了,就算我生出來的女兒隨了他的一半,也不會難看到哪兒去。倘若我成婚後,生下的是個女兒,我就把他嫁給小夜白,然後與顧相和顏姐姐做親家。”
“如此甚好,有了侯府千金做未來兒媳婦,我就不用擔心我家小夜白將來打光棍的問題了。”顏素問爽快的將手上戴著的一個鐲子退下來:“這個,算是定親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