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收到了飛鴿傳書,是從鄴城發出來的。具體是何內容……夫人歇息吧,相爺既說了無事,就一定是無事的。”
飛鴿傳書,不是宮裡的,就是冷嬌的。
江璃沒說,不是她故意隱瞞,而是她也不知道。看了眼還在外頭忙活的人,顏素問點點頭,將手裡的東西擱下,回到床上,乖乖躺好。外頭起了風,船體跟著晃悠,隱約還能聽到鳥叫聲。
“你們也早些休息吧,這河面上的事情就教給他們那些男人處理好了。”攏被,閤眼。不知道是暈船的關係,還是自己真困了,不一會兒功夫,她就睡著了。
醒來,已是第二天的辰時,陽光灑在水面上,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辰時。船,停在了距離岸邊很近的地方。顏素問知道,必定是昨夜發現的那兩具屍體有了新的進展。她舒展著腰身站在甲板上,看金色的陽光把河水劃出了粼粼波光。
舉目遠望,看見河岸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周圍還聚了不少的人,其中那個身姿最為挺拔的就是她家夫君顧言卿。她好像還是頭一回,用這樣的距離去看他的後背。肩夠寬,腰夠窄,再加上那雙筆直的大長腿,心裡突然就產生了悸動。
顏素問,這一大早的,你該不會是……該不會是想男人了吧?
她用手擋住眼睛,在心裡狠狠罵著自己:“顏素問啊顏素問,你好歹也是在軍營裡混過的人,這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什麼樣的身材沒品過,怎麼單看了人家一個背影就生出這樣複雜的念頭來。人家早孕的症狀是嘔吐,你可倒好,是貪戀男色。你缺男人嗎?不就一晚上沒在一起嗎?你沒懷孕之前,也沒見到你這麼捨不得他,這麼眷戀他啊。對,就是懷孕的事兒,是內分泌失調的事兒。”
顏素問跺腳,轉身,看見江璃她們站在不遠處,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小姐,這是做什麼呢?”幼白手裡捧著粥。
“小姐怕是在生氣,生氣相爺上岸的時候居然不叫她。”爾容手裡端著各樣小菜。
“相爺說了,此處並不是適合大船靠岸的地方,讓夫人再忍忍,等到了前頭鎮子上,再靠岸休息,順帶著也能讓沈大夫去鎮子上採買一些藥品。夫人暈船,這安胎的事情,怕是也要提上日程了。”江璃端著一個盆子,盆子裡還擱著毛巾。水是溫的,還能看見水汽。
“隨你們怎麼說吧,我只是躺的累了,站在這邊活動活動而已。”顏素問心虛地摸了摸自個兒的臉。臉頰有些發燙,希望沒有泛紅。若是被她們三個知道自己剛剛是在想男人,是在想顧長風,還指不定會說些什麼呢。
淨了手,洗了臉,接過幼白手裡的粥小口小口抿著。
“相爺上了岸,可是那兩具屍體有了結果?”
“是!”江璃點頭:“那最先被撈上的女子叫做連雲枝,是登雀樓裡的姑娘。擅琴藝,雖年紀不小,卻依然有客人為她慕名而來。那名男性死者名叫楊志,是鄴城守備楊懷仁的三子,自以為風雅,實則風流,最愛留戀那些風月場所。”
江璃說著,也往岸上瞟了眼:“那馬車就是楊家的。這楊懷仁也是極其古怪,他有兩個兒子,這大公子與二公子都是鄴城交首稱讚的人物,他卻偏不喜歡。唯有這個最不爭氣的,卻是他的心頭肉,疼的不得了。”
“會哭會鬧會撒嬌的孩子有奶吃,這楊志估摸著也是有自己的長處吧。”顏素問放下粥碗:“相爺就這麼上去了?咱們走水路,就是為了避開外頭的那些人,爺這會兒上去,豈不是告訴了那個楊懷仁,咱們走的是水路,跟走官道的不是一波人。”
“夫人放心,這楊懷仁是絕對不會把相爺的行蹤說出去的。”江璃眯了下眼:“他本就是相爺的人。”
“他是相爺的人?”顏素問也眯起了眼睛:“自古人心最難測,尤其這些當官的,除非是個死心眼,要不很容易隨著權勢見風使舵。我倒不是質疑這位楊大人,只是覺得,能避還是避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