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媳婦當初做法欠妥,那也是因為心裡裝著郎君的緣故。”
“你若是心裡裝著他,就該大度些,這男人,誰還沒個三妻四妾的。你若是賢惠,就該主動為他納妾,而不是將他拽到這種地方,丟人現眼,惹人笑話。”
“是郎君當初在月老廟前承諾此生只愛利利一人的。媳婦也是氣不過,才將他拉來這邊說道說道。”
“我呸,他那承諾若是頂個事兒,還有你什麼事情。當初他娶我那兒媳婦進門,行得可是三媒六聘,他自己當著我跟親家兩口的面,發的也是指天毒誓,結果呢,還不是被你一個小浪蹄子給勾搭了去。”
那朱氏女自知理虧,竟低著頭不再說話。
月老廟內,顏素問輕輕嘆了口氣,“初見那老婦人,只當是個刁蠻刻薄的惡婆婆,不曾想,竟還是個三觀奇正的老太太。這姓朱的女子,若是擱在我的家鄉,那就是標準的小三上位。自己都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卻還不允許男人找小四小五,真真是做賊的忙著防賊啊。你說,這當女人當到這份上有什麼意思?這男人能百般無賴地拋棄妻子跟她鬼混,就也能撇開她跟別的女子花前月下。這世上,是沒有別的男人可勾搭了嗎?偏偏惦記著人家這有家有口的。”
“夫人說的是,可那男的若不是動了歪心,也不至於領了這樣一個撒潑的女子進門。瞧他剛剛的神情,他的下堂妻,怕是不會像這姓朱的女子一樣,不顧臉皮的將他給拽到這種地方吧。”
“男人啊,都是撈不著的才是好的。”顏素問突然轉身,捏住了顧長風的鼻子:“相爺以後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
“不敢!”
“嘴上說著不敢,心裡頭還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呢。”
“為夫怕死,就算有賊心,也沒那個賊膽。”顧長風攏住了顏素問的手:“夫人可還記得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哪些?”
“夫人曾說過,若是夫人進宮,那後宮裡會消停的很,因為夫人會下毒,直接將皇帝給毒死了。沒了皇帝,後宮嬪妃自然也就沒了爭風吃醋的心,一個兩個的等著做前朝太妃就是了。”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顏素問依稀記得自己是說過要把皇帝給毒死了,可意思卻並不是這個意思。
“夫人記性不好,忘了也是正常的。”
“誰說我記性不好的。”
“夫人記性好,也是分記什麼的。這記藥方,記為夫都是記得極好的,記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容易記不得。好了,我帶你去後山看看。”
正打算往後山去,卻聽見外頭掃地的廟祝搖頭晃腦的說:“這趙家可真是作孽啊。放著好端端的兒媳婦不要,偏偏找了這個女人進門。聽說這女人,在進趙家門之前就與多個男人曖昧不清,就連她前頭那個丈夫都死的甚為蹊蹺。這趙婆婆也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原就不喜歡這個女人,見她害自己的兒子丟臉,劈頭痛罵也是正常的。怕只怕,這女人將此事記在了心裡,連自個兒的這個婆婆也容不得了。”
“廟祝,那朱氏的前夫是如何死的?”顏素問八卦心起,竟從廟內探出一張小臉來,問還在掃地的廟祝。
“說是病死的,可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那個女人才知道。”
“這病死的就是病死的,難不成,還有別的隱情?”
“夫人怕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她們家的事情。這女子的前夫乃是個會功夫的,雖說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三腳貓功夫,可練了多年,也是身強體壯的。莫說是生了急病,就是尋常的頭疼腦熱也是十分少見的。”
“廟祝這就不懂了,越是身體好的人,就越是容易忽略自身隱藏的一些疾病。”
“夫人這意思,我懂,可再容易忽略,也不至於城裡才有了關於這朱氏跟趙家那個的風言風語,就突然染病病故這麼巧合的事情發生。且女氏的前夫病故之後,短短三日,女氏就尋人發喪,將前夫給埋了。沒出半年,就風風光光的將自己變成了趙家婦。這裡頭究竟藏沒藏著貓膩,也就是朱氏自己心裡才清楚了。”
廟祝冷哼一聲,繼續低頭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