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逍遙居然管她的婆婆叫母親?
顏素問倒抽了口涼氣,轉過身,用一種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龍逍遙。
開什麼玩笑呢!
她家夫君大人竟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兄長。
“老夫人是我的義母,論年紀,我應該還要比你家夫君大兩歲,所以素問你應該喊我一聲兄長。”
兄長?
顏素問趕緊搖了下頭,轉過身,快步走到了顧老夫人跟前:“母親,你快告訴我,他說的都不是真的。”
顧老夫人沒有答話,而是將顏素問拉到了跟前,仔細地盯著她的臉看:“瘦了,也比離府的那會兒黑了。聽說,你送你祖母回鄉的路上遇到了殺手,過程一定很驚險吧?來,快告訴母親,這兩年你都是怎麼過的?你又是如何來到的逍遙寨,如何認識的我這義子龍逍遙。”
“一言難盡,反正這兩年是遇到了不少的事情,好在都是有驚無險的,等日後回府了,我挑個好日子,與母親您坐在一塊兒好好的說說。現在,您得先告訴我,您是如何認了這個人當義子的,我這都要好奇死了。”
“這人長了是好事兒,怎麼這好奇心也跟著長了。”顧老夫人寵溺地搖著頭。
“母親——”顏素問難得撒嬌,倒是讓站在一旁的龍逍遙給看愣住了。
“好好好,告訴你,全都告訴你。”離開了相府的顧老夫人,也變得不再那麼高冷起來,溫和的就像是她顏家的祖母一樣。
“母親,還是讓孩兒自己來說吧。”龍逍遙拱手,將話接了過去:“母親近日染了風寒,嗓子不是很舒爽,不適合講太多的話。所以,這過程,還是由我自己來說吧。”
不等龍逍遙話音落地,顏素問已經扣住了顧老夫人的脈搏:“的確是染了風寒的跡象,不過不嚴重,吃兩貼藥就好了。”
“藥,逍遙已經給買了,這些天正在吃著呢。不急不急,你在逍遙寨做的那些事情母親也都知道,辛苦你了。既到了母親這裡,就該好好歇歇,將這些看病的事情暫時擱到一邊兒去。”
“母親早知道素問到了逍遙寨?”
“倒也不是很早,只是你幫著寨子裡的人看病,沒兩日的功夫,這寨子裡的人就都知道了你素問的名字。這素問二字,又正好與我的兒媳婦名字一樣,我豈能不關注。我派了人去看,讓她將你的樣子描述給我聽,我這一聽,就知道是你。我打聽了一下,知道是你被寨子裡的人給抓回來的,知道你跟逍遙拜了堂,我差點拿著我的劍衝過去。”
“母親是想殺他啊,還是想殺我?”
“自然是殺他了。你的脾氣秉性我還不知道嗎?你不會平白無故的到這逍遙寨裡來,更不會平白無故的主動提出要嫁給寨主,我這年紀雖然大了,人也老了,可腦子並不糊塗,有些事情只需要簡單的想一想就能想明白。素問你來逍遙寨是為了找我的吧?”
“母親平安就好。”
“真是難為你了。”顧老夫人說著,俯身輕輕抱了抱顏素問。
“咳咳。”龍逍遙輕輕咳了兩聲:“不知孩兒現在是應該出去呢,還是應該給素問妹妹講一講孩兒與母親之間的緣分。”
“說吧說吧,既是素問想要知道的,你就通通告訴她吧。”
“是,母親。”龍逍遙將目光重新調回到顏素問的身上:“我與母親相識是在戰場上,當時,我們是敵對的兩方。母親是大魏的副帥,而我父親是南蜀的主將。我沒有母親,我的母親在生育我的時候就因為難產去了,我從小就是跟著父親在軍營里長大的。那場仗打了三天三夜,雙方都陷入了極度的疲憊中,就在大家準備耗著,看看究竟誰先把誰給耗死的時候,意外降臨了。
一場凍雨突然來了,那雨冰冷刺骨,莫說是傷者,就是沒有受傷的人都抵擋不住。南蜀你也看到了,它不像大魏有著分明的四季,它只有較熱,很熱,非常熱,熱死人這樣的區別。換言之,我們沒有能夠禦寒的衣物。
災難面前,大魏計程車兵表現出了他們的寬容大度,他們將厚實的帳篷拿出來給我們的傷兵用,還將自己的棉衣分給我們,藥物分給我們。在凍雨面前,我們南蜀與你們大魏的將帥居然變成了好朋友,那場原本應該你死我活的戰爭就那麼結束了。妙書吧
我年紀小,需要照顧,可營帳中除了母親再也沒有別的女子。我就那麼的被母親待在了身邊,我在大魏的營帳裡吃飯,在南蜀的營帳裡睡覺。我跟著母親學大魏的官話,跟著她學習劍術,同時將我知道的南蜀有趣兒的事情講給她聽。凍雨離開前,我成了母親的義子。那之後,我跟隨父親回到了南蜀,母親則回到了大魏的都城鄴城。這些年,雖也有書信往來,卻再也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