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寨雖經歷了一場浩劫,但寨門儲存的還算完好,只是門上,為何會懸著一個用稻草做成的假人?
“薛家是前朝的名門望族,沒有聽過有這樣的習俗。”顏煒林繞著稻草人轉了一圈:“這稻草人扎得十分粗糙,像是誰在搞惡作劇的一樣。”
“手工是做得不咋滴,一看就沒經過九年義務教育。”顏素問小聲嘀咕了一句,“算了,還是別管這個稻草人了。”
“就是,咱們是來找美人舌的,管個稻草人做什麼?難不成,這稻草人還能變成鬼?”顧雲飛說著,用劍在稻草人身上隨意挑了兩下,緊跟著發出一聲驚呼:“我的天吶,這稻草人裡頭還真有鬼!”
“什麼鬼?”
“無頭鬼!”顧雲飛說著,用劍將稻草人身上的稻草又往下挑了挑。顏素問他們這才看見,在稻草人的正中間,也就是軀幹的部位,當真裹著一具人的軀幹。
“夫人,你能看出這是男是女嗎?”
“女子,且應該是個年輕女子。”
“夫人是怎麼看出來的?”顧雲飛虛心請教。
“因為第二特徵與男子的不同。至於為何判斷她是個年輕女子,是因為她的腰很細。”
“腰很細?”顧雲飛瞄了一眼稻草裡的軀幹:“都這樣了,夫人還能看出腰細來?”
“都那樣了?這算是儲存的很完整的乾屍好不好。雖說只留了一副軀幹,但軀幹本身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從脫水的症狀來看,其內臟儲存的也相對完好。根據一個學醫者的經驗,我可以透過她脫水後的腰部尺寸推演出她生前的樣子。如此纖細的腰肢,只能屬於未婚少女或者是已婚,但沒有生過孩子的女子。”
“高!夫人真是高!”
“夫人不高,站在言卿跟前剛剛好。”顏素問笑嘻嘻地回到顧長風身邊:“大人怎麼看?”
顧長風搖搖頭。
“此事,還是夫人更為擅長些。”
“軀幹被切割的比較整齊,應該是用大型的刀具,例如那種鍘刀。可好端端的,兇手為什麼要把切割完整的軀幹包裹在稻草人裡頭掛在薛家寨的門頭上呢?特殊癖好?”
“什麼叫特殊癖好?”顧雲飛又好奇寶寶般的開問。
“就是特殊的喜好,比如某人,清早起來洗臉的時候,一定要先把頭髮給歸攏好,且歸攏的一絲不亂。因為這種習慣,只屬於少部分人,甚至是單獨的某一個人,所以被稱為特殊癖好。”
“那夫人您有沒有特殊的癖好?”
“有啊,而且還不少。”顏素問一邊看著那懸在半空中的軀幹,一邊總結著:“比如,無論到了哪裡,我都一定要帶著我的小藥箱。再比如,睡覺的時候,我會在我的枕頭邊上放一把解剖刀,而且這把解剖刀還是驗過屍體的。”
聽到小藥箱的時候,顧雲飛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可當他聽到顏素問睡覺都要在枕頭邊放上一把解剖死人用的刀子時,那目光頃刻間就變了。他們家爺,真不容易啊。
“雲飛,劍!”顏素問伸手,顧雲飛下意識就把手裡的長劍給遞了過去。
手起,劍光自軀幹上頭一閃而過,軀幹應聲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你們看,那是什麼?”顏素問指著被削平的頸部,一根藤長著小小的葉子,從裡頭探出來。
“這東西,咋看著那麼像是小一點的美人舌呢?”顧雲飛摸著下巴。
“的確很像是美人舌。”顏素問握緊劍把:“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來吧!”顧長風走到顏素問身後,握住她拿劍的手:“這把劍,不太適合你。”
顏素問乖乖鬆手,站在一旁,眼睛卻緊盯著那副軀幹,連眨眼都捨不得。顧長風執劍,在半空中挽了一個流暢的劍花,隨著劍花遊走的痕跡,那副已經嚴重脫水的軀幹被劍從中間劃開,乾癟的面板上留下一條淺淺的溝壑。
“嘔!”顧雲飛臉色一變,差點吐出來。
在看似平常的女屍軀幹裡,竟生著許多的藤蔓,那些藤蔓穿過她的骨骼,內臟,與血管纏在一起,看得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