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怎麼幫我?”
“姑娘想要應某怎麼幫姑娘?”
“是你主動跑過來說能幫我的,現在又反過來問我。”顏沐芸有些惱怒:“你是不是見我剛死了母親,很好欺負?”
“顏姑娘誤會了,應某的確是誠心想要幫姑娘的。只是這幫人,也得順著姑娘自個兒的意思來不是。”應寒石將手裡的茶杯放下:“除掉顧長風不難,除掉顏素問也不難,今日只要顏姑娘你開口,我立馬安排人去取了這兩個人的腦袋過來。可這般的相助,真的是顏姑娘你想要的嗎?”
“自然不是,若只是殺一個人,我何須用你來幫。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我要讓他們像螻蟻一般臣服在我的腳下,任我捏踩。就算死,我也要讓他們痛苦的去死,這樣才能解我的心頭恨。”
“這就對了,殺一個人很容易,難的是,如何在不殺死他們的情況下,還能奪走他們所擁有的一切。”應寒石說著,將原本屬於自己的那杯茶遞給了顏沐芸:“說說吧,顏姑娘打算如何為自己復仇。儘管想,大膽想,只要姑娘想的出來,應某就能幫姑娘將這想象變成現實。”
“我想進宮,我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寵妃。”顏沐芸突然傾身,“就算他是寵臣又能怎樣?只要我成了皇帝心尖上的女人,他是不是受寵,還不是我說了算。”
“顏姑娘,好志氣。”應寒石拍了拍手。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很可笑嗎?”
“不,應某從未這樣想過。這俗話說的好,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這不想進宮做娘娘的女人,十有八九是對自己容貌不自信的女人。當然,若是生的醜的,就算自信到了頭兒,也還是沒戲。顏姑娘的容貌在鄴城的官宦人家裡是數一的,有這般的想法,再正常不過。只是這進宮容易,做娘娘也容易,做能勾住皇帝魂兒的娘娘可就不容易了。”
“我還沒進宮,你怎知道我就勾不住皇帝的魂兒?”
“容應某冒犯的問一句,顏姑娘憑什麼呢?花容月貌,姑娘自是有的,可天下美貌的女子皆屬於皇帝,環肥燕瘦,你知道皇帝喜歡的是哪一款的嗎?縱然他能喜歡姑娘,也能讓姑娘你在短時間內受寵,可日久天長的,姑娘能保證自己不失寵嗎?若是皇帝的新鮮勁兒只有三天,沒等姑娘將顧長風從宰相的位置上趕下去,姑娘自個兒就先入了冷宮了。”
應寒石的話雖不中聽,可顏沐芸心裡明白,他說的都是事實。她沒有見過皇帝,但家中爹爹和哥哥都是做官的,且常在後宮裡走動。對於皇帝的為人,她自然也聽過一些。當今皇帝愛玩,雖不像前朝皇帝那樣終日留戀在美色之中,卻也不曾聽過他對那位嬪妃娘娘是特別的。看似雨露均霑,實則是後宮之內無一人能夠把控住這個皇帝。她生的的確好看,可天下好看的女子多了,再好看的臉,看幾日,也就厭煩了。”
“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個男人的胃,而想要勾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勾走他的魂兒。”應寒石起身,用手壓著顏沐芸的肩膀繞到了她的後背:“男人的胃,好抓,這宮裡的男人就更好抓了。他平日裡吃慣了山珍海味,縱然姑娘能把天上飛的龍,水裡遊的蛟都抓過去,他都未必稀罕,但若是姑娘親手做的,哪怕粗鄙些,他也會覺得姑娘是用了心的。”
“那我如何才能抓住一個帝王的心,勾住一個帝王的魂兒呢?”
“用你的頭髮,用你的鼻子眼睛還有嘴巴,用你的手以及你妖嬈的身段。說白了,進了宮,你就不能再把自己當成一個女人,更不能把自己當成一個只為爭寵的漂亮女人,而是一把武器,一把向皇帝進攻的武器。男人,可以選擇的女人又很多,但喜歡的武器卻寥寥可數。顏姑娘,我相信,你是能夠辦到的。”
“我當然能。”顏沐芸先是回了一句,跟著又有些心虛的道:“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將自己變成一把武器。”
“我教你,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應寒石說著,自背後握住了她的手。
顏沐芸一驚,跟著掙扎,用力掙脫了應寒石。
“看來,顏姑娘是不想報仇,也不想學了。罷了罷了,我的時間也緊的很呢。來啊,送顏姑娘回去。”
應寒石話音剛落,那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就再次神秘兮兮的出現了。
顏沐芸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離開,還是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的話。離開,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皇宮,就算顧長風不從中作梗,她爹顏白朮也不會同意。
相信這個輕佻的男人,她勢必要做出一些犧牲,而犧牲過後,是否如願,也是未知。
“顏姑娘在猶豫,擔心自己學了本事卻無處可用。沒關係,顏姑娘信不過應某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機會稍縱即逝,姑娘多猶豫一會兒,想要復仇的可能性就會跟著小一點兒。時間不等人,更等不了姑娘的年紀。聽說,顏大人已經在暗中物色,想要儘快為姑娘尋一門合適姻緣。進宮,還是通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全在姑娘你的一念之間了。”
顏沐芸起身,低著頭,咬著唇走到門口,看見窗外的陽光,又倏地止步,轉身看向應寒石。
“好,我就跟你賭一回。賭贏了,我入宮做娘娘,賭輸了,我就變鬼纏著你。”
“不必,若是姑娘賭輸了,我應某人自願去顏家提親,迎娶姑娘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