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不知道,放下楚意?或者在其他方面彌補她,只是不涉及感情?
他可以在腦海裡制定一整套處理的方案,可內心深處卻一直有一個聲音:晏北傾,你做了什麼,竟然傷她這麼重。
這個聲音反反覆覆質問他,譴責他,讓他陷入自我憎恨中。
這時楚意跑了出來,沒有看他,看著對面的樹說道:“你這樣會被交警懷疑疲勞駕駛的,先進去洗把臉,吃點早飯吧。”
晏北傾沒有拒絕,事實上他也覺得自己狀態很差,心是亂的,腦子也是亂的。
回到家裡,晏北傾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從樓下來下,桃姨正好給他做好早飯。
“楚意呢?”
“她說出去一趟,讓你用過早飯先休息。”
晏北傾點頭,在飯桌旁坐下,他其實沒什麼胃口,但桃姨做了,他怎麼也要吃點,不然她又要擔心了。
桃姨在一旁坐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和楚意……”
“我和她沒什麼。”
桃姨嘆了口氣,“桃姨知道你有分寸,但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和白梔要結婚了,還是不要和楚意走太近了。這樣對白梔不公平,也委屈楚意了。”
“我知道。”
“楚意能從國外回來,我還是很開心的,而且看她臉上常帶著笑,像是以前的事都放下了,這樣挺好。”
“她常笑?”
“可不是,一直樂呵呵的,像是每天都有喜事似的。”
晏北傾聽了這話,心突然很沉,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用過早飯,晏北傾會樓上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他從屋裡出來,問過桃姨,知道楚意還沒回來。
看著對面楚意的房間,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屋裡堆著兩個行李箱,顯然她還沒來得及整理,桌子上也亂糟糟的,放著各種護膚品。
晏北傾走到床邊的櫃子前,開啟最上面的抽屜,裡面放著一個藥瓶。
他拿起藥瓶,果然是抗抑鬱的藥,而且這種藥一般是在抑鬱症比較嚴重的時候吃的。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晏北傾身子一僵,轉頭看向門口,見楚意站在那兒。
他將藥瓶放回去,揉了揉額頭,道:“在M國就發現你狀態不太對,於是讓我大哥查了你近一年的情況,這才知道你得了這種病。”
“何必這麼費事,你問我就好。”
“你會跟我說?”
“有什麼不能說的?”
晏北傾看向楚意,見她在他看過去時,忙別過了頭。
他苦笑,“那我能問一句,你為什麼怕看到我的臉嗎?”
“大概是因為在我所有痛苦的記憶裡都有這張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