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能苦著一張臉,連七叔公,八太爺都搬出來了,他能不答應嗎?
這兩個老貨,就像是兩個無賴一樣,越老越愛玩,動不動就各種死**番在你面前表演,什麼心臟病,胃癌,腦癌,各種各樣的死相都給他來一通。
你可能才被他看了一眼,他就突然死你面前。把人嚇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就嘻嘻哈哈的跳將起來,還一個勁兒的嘲諷別人,膽小,不經事。
何時能作為一個醫生,雖然膽子已經夠大了,但是,畢竟對方是族老,是家族裡的重要人員,輕易不敢疏忽了。
因此,每次都是給兩個人當真的,前前後後不下五次,他都快玩膩了。
偏偏兩個老頭玩出了樂趣,這幾年一直都愛往人多得地方鑽。尤其是他每次回去後,要是被他們逮到的話,他每天非得疲於奔命不可。
明明知道是無用功,卻還是隻能嚴陣以待,心累不住。他一點都不想和這樣的老頭打交道。
心裡裝著一堆事,何時能有些疲倦的取下眼鏡,準備閉目眼神時,卻猛然聽到鳳姐輕描淡寫的道,
“臘月,我可能也要結婚了。”
何時能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忙問道:“你打算和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著急什麼,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就好像沉下去的感覺,想撈也撈不起來。
“誰知道呢?家族裡隨意抓一個就好了。”
鳳姐說的就像是個笑談,何時能忍不住嗤之以鼻,“你以為是在玩抓娃娃遊戲嗎?”
“可不就是抓娃娃遊戲嗎?抓到誰,就是誰。我說的是真的,不開玩笑。”
“為何……這麼突然!”
何時能心裡很空,他以為這樣的鳳姐,一輩子都不會嫁人,把自己貢獻到家族的事業中。
然而,這個真的打得他措手不及,不知所措的感覺。
鳳姐輕輕的鋝了鋝腮邊的碎髮,“我已經不小了,男人三十而立都很晚了,更何況我只是個女人。”
“不就結個婚嗎,三條腿的男人不好找,兩條腿的還不是由著我挑嘛。”
鳳姐恢復一貫的幹練,就像是他們現在討論的不是一輩子的終身大事,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完全可以慢慢找,好好找一個你喜歡的不好嗎?”
“來不及了!晚了啊!”
鳳姐沒去看何時能,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雪花,“我怕太爺爺堅持不住了,我需要他的祝福口令,要不然進不去禁地,打不開寶盒,就不能做繼承人。”
“咱們何氏的族規就是這樣,家主結婚當日才能得到老家主的祝福。”
她為了拖延結婚,已經熬了很多年了,如今已經是個33歲的女人了,太爺爺也快不行了,一切都是天註定,她除了認命,還能做點什麼?
沒人看到看著雪花飄落的她,眼裡的溼潤閃爍。作為一家之主,她是不能讓人看到一點點的脆弱。
何時能沉默了,原本的睡意早就蕩然無存。兩個人就這樣背對著,誰也沒看誰。
直到車子一個緊急剎車,兩個人差點摔飛出去,何時能牢牢地抓住她,把她罩在自己的胳肢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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