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玉京點頭道。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風夜北又問道。
“我……”
白玉京忽然頓住了,心道:“他們是誰?我要說出來麼?妖子和劍仙的事情他們知道多少?我知道的那些東西,塗山妖族的傳承……那位劍仙前輩說過,無論是誰知道這件事情,都會要了我的命。他們……”
“我有些記不得了。”白玉京扶著額頭,想起了曾經在汾陽城裡說書的那些老先生愛說的橋段,於是道:“只是記得,我娘變成了一個屍奴,還要吃了我,於是我就跑了……然後遇到了一個很老的人,他出現之後,交給我這把劍,就把我丟出去了。”
他揚起頭看著風夜北,“大……大人,我娘她沒事吧?”
白玉京的胸口在痛,可他明白,人已經死了,他就算再如何尊敬,娘都回不來了,而現在他才是唯一能夠復仇的希望,他不能讓自己置身於任何的風險中。
風夜北那雙敏銳地眼神輕輕掃過白玉京,靠在了椅子上面不改色道:“九華村全村上下三百七十二口人,全部成了乾屍。”
計崖騙我!
他不是說他是屍奴之印能夠解開這些百姓身上的屍奴印麼?
白玉京捂住了胸口,顫抖著吸了幾口氣,癱軟無力地靠在了床上,心中疼痛不忍,那些陪伴著自己長大的親人們,都已不在了。
在這一刻,他變成了孤兒。
“你為何說是懸空山?”風夜北緩緩問道。
“因為我見到了一個人。”白玉京的目光突然亮起,立刻道,“他說他叫玉虛子,還和一個白頭髮的女人打架,他被打死之後,還進入了一個引魂鈴,誰知進入之後竟還能說話!”
第一次撒謊騙人的白玉京即便是再小心翼翼,總還是露出了諸多馬腳,這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到了繡衣使的耳朵裡,又怎能瞞得住?不過風夜北並沒有選擇戳穿他,而是繼續順著他的話往下問。
“那鈴鐺是什麼樣的?”
“紫黑色,有一個線墜著,下面是一對兒鈴鐺,能懸浮在空中,沒有人抓著也不會掉下來,那玉虛子躲到裡面,還能說話。”
白玉京立刻繪聲繪色的描繪起來。
風夜北靠在椅子上,認定了白玉京對於引魂鈴的描述是真的,以此來應證之前的話,方才他並不相信的話語也漸漸可信了起來,可是更大的問題出現了。
為什麼?
這種事情就算是繡衣使第一時間不知道,一個村子變成屍奴的事情,也會上報給知府,到時候知府只需要往繡衣使所在的天下閣裡遞交一個文涵,繡衣使也是會調查清楚的。
難不成這個懸空山的掌教是個蠢驢?
蠢驢怎麼可能成為掌教?
說不通啊。
風夜北從不喜歡說猜想,他說出來的不是問題,就是結論,而在他沒有結論的時候,他需要做的就是去調查。
他從不輕易下結論,也從不輕易說任何話,成為紫衣使之後,風夜北說出來的任何話,都是有足夠份量的。
但現在調查成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