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不會平靜,所有人都知道靈泉峰有大事發生,但卻不明真相,包括靈泉峰的弟子,也是迷迷糊糊。
開玩笑,十幾位金丹期長老都來了,連掌門都親臨現場,他們小小築基修士,哪敢上去湊這個熱鬧。
但遠遠地,靈泉峰的人都看到那驚人的萬劍來朝的是去往陸溪所在的院落。
眾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有人說陸溪小師弟修為恢復了,也有人猜測陸溪根本就沒有被擊碎金丹,只是故意演了一齣戲。
各種千奇百怪的言論都擋不住他們的好奇心,但當有人試圖靠近那裡時,卻被陸婆婆隨手一揮直接卷出老遠,更是神識散向每一個人,厲聲道。
“各自回去各自洞府,當沒看見,沒聽見。”
這麼大的事情,且是萬眾睹目,瞞得過一時,豈能瞞得過一世,眾人心裡也都一清二楚,但短期內,至少在陸溪築基前,必須封鎖住訊息。
不然一旦被玉落華三劍派得知訊息,有前車之鑑,怕是又會生出不少事端。
“你們各自回去,告訴門下弟子,不許聲張外傳此事,違者廢去修為,逐出門派。”
白髮老者見陸溪已然開始緩緩收劍,知道他有所悟,怕是已經結束,便大袖一揮,對著身後眾人說道。
掌門領頭的眾多金丹期長老紛紛抱拳一揖,齊聲道:“謹遵白師叔法旨。”
說完眾人一語不發,各自快步離去,根本不敢離地飛行,路上就算與私交甚好的老友結伴,也不曾議論一絲一毫。
片刻後,除了那依舊緊盯著陸溪,如看待一塊上佳璞玉的王天修,便只剩下掌門與陸婆婆。
“你們說說陸溪這一個多月的在山上的情況如何?”白髮老者撫須問道。
一聽此問,掌門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了,就連陸婆婆都頗為尷尬,但兩人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這一個多月,陸溪在主峰,在靈泉峰的所作所為。
就連他與外門弟子插科打諢,終日廝混的荒唐事都說的鉅細無比。
果不其然,聽到一半,白髮老者的臉色就徹底僵住了,連那不苟言笑的王天修也抽了抽嘴角。
“來自白申魁的噁心值+35”
“來自王天修的噁心值+18”
這都什麼玩意,兩人聽著那些事蹟,都被小小的噁心了一下。
若非有今天這檔子事,以他們的脾氣,絕對會一巴掌將這個自甘墮落的廢物給拍死。
白髮老者實在聽不下去了,輕咳了兩聲,揮手說道。
“咳咳……這些瑣事就不說了,說說陸溪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掌門搖了搖頭,雖說陸溪每天來主峰,他都有安排人觀察,但卻是沒什麼特別的事,其實別說特別的事,就他孃的連正事都沒幹過一件。
當時聽到弟子彙報時,掌門也被氣了個不輕,心裡還想著等過段時間,就跟陸婆婆商量一下,把陸溪與簡清虹的婚約給取消了。
此刻回過神來,他還暗自慶幸了一番,幸好自己對陸溪還有些情分,沒有取消婚約,也沒有強行收回大拙古劍。
不然,怕是也沒有今晚這件事了。
陸婆婆想了想,將半個月前,陸溪“走火入魔”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對於這個關門弟子,陸婆婆極為看重,所以即便陸溪成了廢人,她還是每天都會以神識察看幾次,不然那天她也肯定發現不了陸溪的狀況。
白髮老者皺著眉頭,仔細觀察了片刻,徐徐道。“走火入魔?應該不是,老夫觀他體內靈氣流動順暢,丹田內靈力溫和有序,絕對不是走火入魔後的狀況。”
“這個……恕師侄眼拙。”陸婆婆也有些奇怪,但又不明真相。
“七竅流血,靈力暴動不安,不受控制湧入四肢百骸,的確是走火入魔的表現,但看陸溪的樣子,根本沒有半點影響,奇了怪哉。”
白髮老者輕聲自語道,他能看出陸婆婆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那這事又如何解釋。
始終沉默傾聽的王天修突然開口道:“修行界人人皆有秘密,各有機緣,何必去深究他人,只要陸溪無礙,便是好事,你們多慮了。”
說完此話,他邁步上前,從夜色中現出身形,出現在剛剛收劍站立,似在回味所悟的陸溪身前。
一語不發,面容肅然,根本不容陸溪反應過來,其背後長劍驀然出鞘,便向著他當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