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術?這名字起的……你等等,我還真注意過。”
談竹從辦公桌抽屜裡抽出一本宣傳冊,翻了翻卷起遞給衍嵐:
“最上面那個,粵區第七精神病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這次的學術會議邀請裡,他是精神治療方面的發言人之一。
“你好像還不知道主任醫師是什麼概念,醫院裡分為住院醫師、主治醫師、副主任醫師、主任醫師,當然,最低的一層應該是醫學實習生。
“你知道主任醫師非常厲害就可以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很有可能是圈裡人。”
衍嵐看了眼宣傳冊上清秀俊朗的照片,心說原來真的是精神病醫生啊,早知道在瀏覽器上搜搜資料,不過她不是想問這個,是想知道這人圈裡的資訊。
但聽談竹的意思,她並不認識方術。
看來這位方醫生不是醫丹門的弟子,算了,沒必要刨根問底。
“那我先離開,”衍嵐道,“等明天我再來看看。”
這是連聯絡方式和地址都不想留。
談竹攥緊衍嵐遞迴的宣傳冊,連指節都用力到泛白,在衍嵐要去開門的瞬間開口:
“么兒,我還是想問一個問題。”
衍嵐搭在門把的手指收回,閉了閉眼,轉身時又掛上笑,“師兄別客氣。”
“你這幾年……”談竹的話堵在嗓子口,強忍下酸澀,“在外面還好嗎?”
這五年說的好聽叫雲遊,說的差點叫流浪,再現實點,不如說是逃避追殺和報復。
“我不知道你走之前到底做了什麼,但是師父不會看著大師兄把你趕出去,甚至……”
話堵在嗓子裡,談竹偏頭,心裡實在難受:
“甚至連仙去都沒有讓你回山,他那麼疼你,不捨得看你再受苦的,我不問你當年你做了什麼,但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我就不能問問嗎?”
衍嵐垂眼,剛要下彎的唇角又被她強行提起。
“我這些年……挺好的。”
有那麼一瞬間,衍嵐自己都分不清說了什麼,好像有一部分靈魂在偶遇故人後就被撞離了身體,晃晃蕩蕩的漂浮在空中,緩緩張嘴教衍嵐怎麼去講話,看她唇角帶笑,與往常毫無區別。
“想要看的都看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衍嵐撓了撓頭,“回來是為了把重新修建好道觀,把師父的衣缽傳下去。”
挺好的?
如果不是面容依舊,僅憑眼前這具要垮掉的身子,她根本不敢認。
談竹張張嘴,積攢淚水的眼睛閉了閉,勉強整理好情緒:“你是不是還在記著報仇,那你的目的……”
“師兄,我從不記仇的,”衍嵐真切地揚起笑,“因為報仇不是我的目的,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早已經不需要記掛了。”
“至於其他的……我這命享不得半分好日子,每次遇見點甜頭都得成倍地還回去,道觀這些年承了你們的恩,所以五年前就開始還,我都習慣了,實在沒必要為我擔憂。”
衍嵐擰開門,向談竹稍稍一頷首:“我先走了。”
說完她沒敢停,幾乎是開門就走。
門關上的瞬間,衍嵐似乎聽見談竹崩潰隱忍的哭聲。
故人,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
“所以你又過了一局遊戲,而且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女孩的事情唄?那這麼說,這件事還會聯絡到下一本,沒想到這秘密這麼大,幻術門那群人類玩的挺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