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兩人時不時的打鬧著，倒也是很開心。
“對了沈顧言，你家裡面明明那麼有錢，為什麼你會那麼低調？”
忽然間，亦檸想起了自己內心裡一直想問卻都沒有問的一個疑問，按理說，像是沈家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會這樣低調。
就像是沈顧賈，就像是當初書法大賽看見的柳如，還有那些跟沈家並列的十八大家族的後背子弟，哪一個不是意氣風發，高傲得不得了？
包括王語沐，也是那樣的一個人，只會用自己的錢還有高高在上的權勢去羞辱人，表面上的樣子，就是乖乖順順的好學生，實際上還是跟那些紈絝子弟沒有區別。
相比起，沈顧言是這些人當中最有成熟和有內涵的。
從前世認識他到現在，沈顧言在別人面前都是低調得存在感都沒有那種人，只有偶爾在她的面前，才會露出平時別人看不見的一面。
見亦檸問起這個，沈顧言的身子不由得一滯，有些微微的不自然，這種不自然亦檸也發現了。
“你想知道？”
“沒關係，你要是不方便說就不說，我只是那麼隨便一問。”
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麼，亦檸有些尷尬地打了個哈哈，示意他可以不說。
因為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的秘密，這些秘密，往往是不一定能說給別人聽的，她都可以理解。
就好像是她擁有女神系統，就好像她是來自十年後的世界，就好像是她死過一次……
這些東西，都是不可以說給別人聽的，就算是說了，別人也不一定會相信，只會把亦檸的話當做是開玩笑，或者將她當成是一個瘋子拖進精神病院裡去。
“沒關係，這些話對別人不可以說，但是對你，我不想隱瞞。”
馬路邊的車還一輛一輛地從兩人旁邊駛過，路邊的燈散發出的昏黃光芒打在兩人身上，映照在地上，將兩人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的，像極了馬戲團踩高蹺的小丑。
當沈顧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亦檸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內心有些微微觸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我真的只是隨便一問。”亦檸趕緊擺手，心中的壓力莫名有些大，沈顧言這樣的信任，她怕負他。
也怕沒有能力去安然接受這份信任！
“你知道我和你為什麼可以走這麼近嗎？”
像是沒聽見亦檸的話，前方的沈顧言自顧自地垂頭走著，因為想起了某些事，心中的情緒也顯得格外低落。
“為什麼？”
說實在，雖然亦檸和沈顧言認識了這麼久了，她也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但是在沈顧言身上具體發生過什麼，他還是不清楚。
“難道是因為咱們的家庭境遇相似？”
亦檸大膽地猜測，因為之前她去過沈家的大宅一次，也知道了沈顧言有一個後媽，正是被亦檸設計擺弄了一道的那個女人。
亦家有林舒雅和亦文彤，而沈家就有劉天沁和沈顧賈，亦檸和沈顧言兩人處在中間，可以說是一個最為尷尬的位置。
在這種貴族的圈子裡，小三上位誰還不想扶持自己的孩子？
難不成那麼大的家業，還那麼仁慈地留給之前原配的孩子？
不說別人，至少以林舒雅和劉天沁的性子是不可能的，他們能做的，就是想盡辦法將原配的孩子趕出家門，他們才好獨自繼承家業。
別問亦檸是怎麼知道的，這種事情，她現在做夢都能想明白，從前的她，正是因為太天真，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才會被林舒雅亦文彤以及趙楓海那畜生給害到如今的地步。
“你猜得不錯，只是其中有些事情真的很複雜。”沈顧言點了點頭，而後又繼續道：“當初我母親被我爸掃地出門的時候，我才四歲，之前的時候，我爸爸在家裡面一直養了一個小三在身邊，也就是現在你看到的劉天沁。”
“從前的時候，她本是我母親的一個女僕，隨著她嫁到了沈家來，結果哪知道她在背地裡竟然和我爸好上了，好上了也就算了，我媽也忍下了，剛開始的時候，劉天沁還算聽話，也不惹事，到了後來，我爸越來越寵愛她，她就開始越發的無法無天，開始用各種陰謀詭計陷害我媽，在一次陷害當中，我爸也被矇蔽了雙眼，直接就將我媽掃地出門，然後我媽就走了，結果第二天，我媽就在沈家大宅門口自殺了。對於她來說，沒有了我爸，沒有了我，根本就活不下去。最後劉天沁還是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這件事情就被我爸動用關係強行壓了下去，當年的事情，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提起。”
沈顧言茫茫地看著前方，從語氣當中就能夠聽得出來他有多無助。
那個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即便是明白劉天沁是壞人，也根本做不了什麼，並且還硬生生和母親分開，這些事情，真的讓那時候的他接受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