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楫把車停在了路口,蒲素下車以後顧楫說他還要去趟巡捕房。哪怕要走了,具體的工作他還是要安排的。
站在弄堂口目送顧楫的車開走,蒲素轉身像是要進弄堂,只是隨即他以超出尋常的敏捷速度緊貼牆角,拔出手槍後低喝:“是誰?”
“蒲先生嗎?是我……刀疤!”
弄堂裡傳出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刀疤也隨之出現在弄堂口。
“站住,手抬起來。對,就這樣,別動。就你一個人?”
“蒲先生,就我一個人,我是來通知您……”
“別說話,手抱頭慢慢過來。”
等刀疤走近後被他一把拉到牆角面朝牆壁搜身。又繼續觀察確認裡面沒人後,他才鬆開了手。
“來找我?”
“是啊,阿廖沙讓我來通知您去我那裡一趟。看到裡面燈亮著,我敲了一會門沒人就……”
刀疤到這時還抱著頭不敢把手從頭上放下。
一直等蒲素把槍收好,才把他的雙手從腦袋上扒拉下來。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蒲素隨口問道。
剛才一下車他就感覺到弄堂裡有人。只是不確定是什麼情況,為了不連累顧楫所以佯裝不知,等他車子走了才開始發動。
“他帶著人七點多鐘就來了,已經吩咐我來你這裡幾次了……”
刀疤塊頭不小,而且鬚髮濃密,此時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蒲素也是有點吃不消。
“帶著人?什麼事?”
“說是要在這裡特訓,加上我正好十個。對了,沒算他,阿廖沙說他也要參加。”
刀疤這麼說蒲素才算明白過來。阿廖沙這傢伙性子也太急了,不過效率也確實挺高。
“走,去你那看看。”
蒲素拍了拍刀疤要跟他過去。
“蒲先生,您能不能給我個電話?萬一以後……”
刀疤剛才被嚇的不輕。
“再說!”
蒲素現在不想輕易給出電話。
這邊目前就他一個人,電話鈴響沒人接聽則很容易暴露屋裡沒人的情況。這幾天晚上出門之前他都早早把電燈開啟,窗簾拉上。
給他們電話號碼,至少等上面把人派來再說了。
“對了,要你找的房子有訊息了嗎?”
一邊繞出辣斐德路,蒲素一邊問著刀疤租房子的事。
別看兩家前後圍牆挨著,但是從正門過去要繞一個大圈子,往西走到路口再轉回去才能到大門。
而蒲素因為房前屋後都有佈置,不方便當著刀疤的面解除,所以兩人順著大路走過去。
“這個好辦,我們有個喀山的同胞就住在那邊,實在找不到讓他搬出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