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之間可能存在著某種神奇的共鳴,趙青蘿在角落裡和白華華嘀嘀咕咕了十幾分鍾,後者的眼睛就充滿了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淺淡卻沒有人能夠否定存在。
片刻後白華華已經被趙青蘿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到山頂中央來,她的腿上帶著傷走得很慢,一步步都像是踏在幾人的心上,看著異樣得揪心。
“我們走吧。”趙青蘿看著人馬已經全部集結完畢便事不宜遲地下山,其中白華華已經換成齊昊陽攙扶,當然這是在嶽聽城冷著一張臉百般不樂意的情況下後者硬著頭皮頂替上去的。
下山和上山的路不是一條,下山的正好在山的背陽面,在這種天色暗沉的時候走這條路讓人的心有著說不出的惶恐,這種惶恐來自人的本性,就算眾人緊緊挨在一起也沒有多少用。
嶽聽城在前面打頭,他開啟手機裡的手電筒,勉勉強強能夠照亮一些前面的路,在這種燈火瞎黑的夜幕裡,一點燈光聊勝於無。
走了一會幾人就在一旁適時地停頓一下,山腳的路燈隱隱可見,天空卻飄起斜斜的幾絲雨滴,打在人臉上癢癢的活像是一隻貓在鬧。
一場雨帶走紛紛擾擾的思緒,平日裡趙青蘿說不準還得和嶽聽城嘴欠幾句,今日卻反反覆覆沒有任何興致,轉頭一看對著白華華斟酌問道:“華華你還好嗎?”
白華華仰頭回復一個略顯得勉強的笑:“沒事,我又不是個瓷娃娃。”可繼而她的手便死死地壓在自己的小腹上,顯然對著肚子裡的孩子抱有一些憂慮。
這個動作小心翼翼的並沒有被任何人所察覺,趙青蘿也不是聖人不可能把每一件事情都想得事無鉅細,囑咐齊昊陽對白華華再照顧一些就繼續退到末尾斷後。
又是一路的風平浪靜,到了後段白華華的體力明顯有點撐不住,臉色開始一點點地離了血色,只是在這黑夜裡她不主動開口,就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察覺。
有一刻她相信自己能夠堅持下去,卻不明白自信是人類最大的仇敵,下一秒整個人踩在雨後的鬆土中,一腳忽而卡了進去,整個人在泥濘中狠狠地摔了個狗啃泥,更是狼狽不堪。
還沒有等人回過神來,小腹一陣劇痛猛地傳來,瑟瑟的風中僅僅穿著一條紗裙和一件薄薄的開衫,她的臉頰上還是忍不住劃過點點汗水。
裙子上沾染上的全數一片猩紅的血色,濃濃是血腥味混雜著泥土的芬芳氣息,隨著雨滴漸漸瀰漫在空氣中間,讓人的心頭難言的悶。
事情發生突然,幾人一下子沒能做出什麼反應,凍得跟一具具乾屍一般在原地僵滯著,最後還是被白華華一聲聲凌厲的慘叫聲拉思緒:“孩子!我的孩子!”
白華華摸著自己手中的一灘血跡,整個人開始恍惚起來,她試著想要站起來但往往都落得一個事與願違的下場,一來二去大出血越來越嚴重起來。
“別動!”嶽聽城率先緩神,他當機立斷地按住白華華瘋狂移動的手臂,用腳踹了踹一旁的齊昊陽,“昊陽,快點來搭把手。”
齊昊陽悠悠回神,看著地上被按著的白華華眉心一突突地跳,將自己的手一點點伸過去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轉瞬就和嶽聽城交接完任務,儘可能輕柔地控制住白華華。
剩下的三位女生最淡然的要輸趙青蘿,她不急不忙地拿出手機撥打120,將地點等交代得一清二楚,表現可圈可點。林苑和我林婉則是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但多多少少能幫襯著些。
救護車很快來臨,一群醫生和護士抬著一個擔架湧下車子,將在齊昊陽懷裡滿身泥濘和血跡的白華華一點點地抬到救護車上去,安插好氧氣罐顯然情況並不是那麼樂觀。
“你們誰是病患家屬,麻煩上車安撫一下病患。”醫生和護士勉勉強強能夠按著白華華不亂動彈,可這就少了一定的人手做緊急處理,一來二去簡而言之孩子生還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我是。”一陣著急忙慌之下趙青蘿第一個站了出來,上車在白華華耳邊低低說道,後者果然是稍微穩定了一些也清醒了不少,醫生和護士皆是送了一口氣,救護車也在幾分鐘後開走。
嶽聽城行駛這自己的卡宴,載著一眾人跟在救護車後面匆匆忙忙地往市醫院裡趕去。事況緊急嶽聽城根本沒注意車速這種東西,好在高速上車流量少,再加上嶽聽城鼎鼎有名的車牌號,就算是被市局的警察看到了估計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開個至尊VIP的罰單就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