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略顯偏僻幽暗的小屋,小屋外面站了二三十個黑衣人,每個人都神情冷漠直挺挺地站著。
屋內納蘭雲靜坐在沙發上,鬍子拉渣,髮絲凌亂,一身灰色的西裝也已經穿的皺皺巴巴的,連續幾日幾夜不眠不休地追查燕澤凱兩人的下落讓他整個身體都極為疲憊。
為了掩蓋行蹤,他們只能找偏僻點的地方落腳,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連手機訊號都沒有,一群人暫時只能靠著幾十箱的泡麵過日子。
已經是傍晚,今天依然沒有什麼訊息,納蘭雲有些失望地從櫃子裡拿了包泡麵隨意地吃了幾口就扔在一邊。
算算日子,自己和林苑的孩子都已經過了百日宴了,自己卻依然還沒有回去,想到孩子,納蘭雲疲倦的臉上難得帶出些許舒朗的笑容。
這時一黑衣保鏢推門進來,看到納蘭雲恭敬地道:“納蘭先生,我們的人已經追查到燕凱澤和周莜莜的行蹤了。”
納蘭雲略有些疲憊的抹了把臉,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讓他眼睛充血,兩眼下面是深深的黑眼圈,他聲音略有些微啞地道:“人在哪裡?”
“在離這邊大約十公里遠的一座山上,那山屬下叫人去看過,前後有兩條山道。”那人接著道。
聽言,納蘭雲冷笑了下道:“他倒是會藏,藏到山上又如何,就算藏到天上我也會把你們揪出來。”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直接過去?”那人接著問道。
納蘭雲想了想道:“我們分開走,兩條路我先走其中一條,你帶著人走另一條山路趕上來。”
那保鏢聽納蘭雲這麼說拼命搖頭道:“不行,納蘭先生,這太危險了,我們把人分成兩撥,一撥陪著你。”
納蘭雲卻是心意已決擺了擺手道:“就這麼決定了,分成兩撥人也是大目標,燕凱澤手下人也不少,到時人員分散我們未必有勝算,你們走的慢一點,要讓我先趕到,不然你們先到的話他們肯定會從我上去那條路上離開。”
那人略微猶豫了下雖然依然不贊同但知道納蘭雲心意已定只能點了點頭恭敬地道:“是,納蘭先生,我去通知大夥。”
周莜莜看著身前的一大碗麵臉色已經極為難看:“又是麵條,我不想吃了,一日三餐都是麵條,你是想吐死我。”
燕凱澤冷冷地看著她笑道:“你不想吃就不吃沒人逼你,周大小姐,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就算餓死了也和燕某無關,但若你不想死就把這面吃了,這裡是山上你還想吃什麼美味不成。”
燕凱澤說完也不理周莜莜幾口就將自己身前的一大碗麵吃了個乾淨。
周莜莜見他臉色難看,儘管心裡不服氣,但也知道如今在山上她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臉色難看的撥了幾口面放入嘴裡,她覺得整個胃裡都在翻江倒海。
燕凱澤吃完麵後也沒理會周莜莜自個先出了屋子。
十幾人看到燕凱澤出來恭敬地道:“燕先生。”
“一會你們去把兩個山道口把住,若看到納蘭雲不要客氣,是傷是死無所謂。”燕凱澤冷酷地道。
周莜莜剛走到屋外便聽到燕凱澤這句話遲疑地道:“你確定納蘭雲真的會上來?”
燕凱澤冷笑了聲:“不管他上不上來,上來最好,我們埋伏的人正好收拾他,若不上來那就這麼耗著吧,我不介意陪他耗個一年兩年。”
聽言,周莜莜皺眉道:“你不介意我介意,我想下山,一兩年在山上我會瘋掉的。”
燕凱澤聽她這麼說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冷笑道:“女人,我們現在是在同一條船上,你最好識實務點,願意的話就好好在一旁看戲,不願意就給我滾。”
周莜莜被她下巴捏的劇痛,眼淚不斷在眼眶中打轉,良久放軟語氣道:“你派人送我去其他地方吧,我在這邊也幫不了你什麼。”
“你就不想看看好戲?”燕凱澤道。
“我和納蘭雲沒什麼仇恨,他受傷也好死了也罷和我沒有多少關係。”周莜莜道。
燕凱澤看她心意已決倒也沒有為難喚了一旁的人道:“你,給我把她送下山去,找個房子先看好她。”
周莜莜倒是沒想到燕凱澤這麼好說話有些遲疑地看了他幾眼。
“怎麼怕我使詐?就你這種女人我還不屑對付你?”燕凱澤邪笑了對一旁的人遞了個眼色。
那人會意朝周莜莜說道:“周小姐,那我們下山吧。”
燕凱澤藏著的這座山大概海拔有2000米高,若平日納蘭雲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但他這些時日他一直沒睡好覺,吃的又不好,才爬了一半臉色已經不太好看。
這座山樹木茂密,納蘭雲抬頭望了望上面,只能感覺到陽光的刺眼,卻是一眼看不到頂,苦笑了下,只能喘著粗氣繼續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