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鹿鳴山人的弟子,師父乃獨步天下的大聖,徒弟年紀輕輕便成為了整個國戰時代的關鍵,便是心氣有些高的林楚雲,也不由得由衷讚歎一聲。
不過這小子就是沒什麼眼力價,他孃的一個小小神魄境和身為生死境三劫的大楚劍聖稱兄道弟叫老林?
此後第三日,西蜀西南王府鹿鳴山山腳廣場之上,三匹體魄健碩的寶馬被身披三種軍鎧的將官牽著,後者各自挺直了腰板,神情肅穆一言不發,生怕在這王府給自家的主帥丟了哪怕是半點的面子。
鹿鳴山御文樓上,陸攸寧坐在主位之上,右下方不遠處擺放有一張椅子,溫先生理所當然的坐下。再下面左右兩邊分別坐著神策軍主帥史遇春,玄甲軍主帥雲起,最後是燕雲騎軍的副帥袁崇風。
看似普通的坐法,不經意間,其實有點講究,首先是神策軍的主帥史遇春,論資排輩,他是除了溫先生外第二年長的,和王爺陸傾川的父親都有些關係,也是當初起義軍進發時第一個站出來力挺陸傾川的蜀中實權派大佬,所以,他坐右下首毫無爭議。
其次是左下首的雲起,自起兵之始,至今身經大小戰役一百零一場,無一敗績,後任玄甲水軍主帥率軍鎮守西蜀東部江州一帶,讓唐軍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舉,是名副其實的百戰戰神。
最後是最年輕的袁崇風,雖然才是而立之年,但是在早先的時候便在燕雲騎軍中名聲大噪,後來被陸傾川任命為燕雲騎軍副帥後,又在紫陽關一役中與史遇春老帥一道幾乎全滅了那五萬西楚赤焰軍,之後更是在三大皇朝都聲名遠播。
古往今來,一將功成,萬骨枯。
在座的三位軍方大佬各自代表的是西蜀的步軍、水軍與騎軍,本應該各自天各一方,但今日卻聚首於西南王府,必定有了不得的大事要發生。
玄甲水軍主帥雲起開口道:“郡主,溫先生,末將怎麼感覺今兒的安排好像沒有咱玄甲軍的事兒?”
神策軍主帥史遇春笑道:“你小子看你那身肥膘,不把你拉到王府來,再在江州養個一兩年,怕是要路都走不動了。”
玄甲軍主帥雲起對史遇春嘿嘿一笑,道:“史老帥你這就不厚道了啊,你們打西北關隘沒我的份兒,吃點東西都還要受氣?”
“雲大哥若是實在想出份力,也不是不行。”燕雲騎軍副帥袁崇風笑道:“你借我個萬把人?”
“你小子這是在跟我空手套白狼?”
雲起開口道:“我那時水軍,不是步軍也不是騎軍,你讓我的將士把戰艦往哪兒開?”
說著,雲起神色微動,說道:“不然這樣,你去江州和我那些玄甲軍玩兒個十天半把月,我替你指揮燕雲騎軍和史老帥配合,後面功勞是你的,如何?”
溫先生看著三人談笑風生的樣子,當即與主位上的陸攸寧交換了一下眼神,陸攸寧旋即說道:“雲帥也不必擔心沒有仗打,這次把你叫到王府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與你商議,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玄甲軍會有一場惡仗要打。”
雲起一聽此言,頓時來了興趣,也懶得和袁崇風爭那西北關隘一戰中騎軍統帥的位置了。
要知道‘惡戰’二字是從陸攸寧的口中說出來的,溫先生也無異議,那麼就是說,那場仗絕對難打。
難打?
雲起就喜歡這種難打的惡仗,這與要博得什麼聲名沒有絲毫的干係,他雲起的名聲,早就在之前的一百零一場戰役中被證明過了,他想的很簡單,就如當初和大事未定的陸傾川說的一般,您儘管率軍一往無前,身後攔路的硬骨頭,末將替您一一敲碎!
原本在陸傾川一統西蜀之後,關於雲起的安排在整個軍中都是有爭議的,有的說雲起將軍應該去燕雲騎軍,就算不能立刻任主帥,先當個副帥也是好的,也有的說雲起將軍應該去神策軍擔任主帥,只是可惜已經有了史老帥了,但沒有一個人說雲起將軍可以去江州統領玄甲水軍,原因很簡單,他不怎麼了解玄甲水軍,也從無統領過。
但就在各大軍中大佬為此事而爭論的時候,雲起往王府議事廳裡一坐,直接主動請纓去了玄甲水軍。
此後,原本的江州水軍和數萬起義軍加上雲起帶去的兩千嫡系步軍組合的玄甲水軍軍風一改,短短三年之中士氣大增,更是在與大唐水軍的三次交鋒中取得三戰全勝的傲人戰績,雖然也有佔據了地利的優勢,但勝了就是勝了,成王敗寇,一舉奠定了玄甲軍在天下水軍中的地位。
雲起笑著說道:“郡主直說就好,骨頭越難啃,末將越是喜歡。”
“那稍後我們再好好合計合計。”陸攸寧笑道:“現在先說說打下西北關隘的具體事宜。”
袁崇風聞言,開口道:“首先無法動用投石車,不然就算將西北關隘搶了回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確實,決定要把西北關隘搶回來,自然是要儘量保證關隘的完整,如果動用了投石車這個重型武器,或許可以很快重新佔領西北關隘,但是一座破敗不堪的西北關隘就像一扇不堪一擊的破門,根本無法抵擋敵人的入侵,這樣的西北關隘,還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