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正經!”
我雖如此言說,但還是十分配合地捧著他的臉,吧唧吧唧親了數口。
幸好,他一直陪在身側,給予我無窮無盡的信任。
“地上涼,快些起身!”
容忌察覺到我身體愈發冰涼,正打算將我撈起,忽然間發現我身下一灘血,嚇得臉色煞白。
我雙手輕覆小腹之上,亦納悶地盯著地上那一灘暗紅血跡。
“歌兒,莫不是懷上了?”容忌小心翼翼地將我攬入懷中,旋即急急喚來幻境之中的仙醫。
懷上了?不至於吧!
我的身體自百年前那場劫難伊始,至今尚未完全恢復,想要懷上,難上加難。
容忌滿懷期待地握著我的手,緊張地說不出話,顯得坐立不安。
不多時,仙醫匆匆趕赴。
師父和祁汜亦緊跟在仙醫身後,同容忌一道,緊張地立於榻前。
容忌不悅地看向祁汜,冷漠言之,“歌兒腹中懷著的,又不是你的骨肉!你激動什麼?”
祁汜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唇齒含笑,“朕的皇后有孕,朕不該為她感到開心?再說,你為何如此篤定不是朕的?”
容忌冷哼道,“你莫不是在覬覦歌兒同本王的閨女?”
祁汜怔愣片刻,旋即朗聲大笑,“未嘗不可?”
我全然無視了他們二人所言,轉而詢問著愁眉莫展的師父,“師父,怎麼了?”
師父捋了捋不存在的鬍鬚,芝麻大點的小眼中顯出了一絲困惑,“命盤未亂,怎的突然多了一夭子?”
仙醫亦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腹中男胎,成形於***前,卒於今日辰時,迴天無力,節哀順變。”
***前?應當是浮生一夢之中,我深夜潛入容親王府那日。
可是,我尚未感受到他的存在,為何說沒就沒了?
容忌面色悲慟,將我輕攬入懷,他的手長久地停駐在我腹上,掌心餘溫傳來,卻未能驅除我周身的寒意。
我呆呆地窩在他懷裡,心裡像是堵著一口氣,難受至極。
過了許久,還是容忌出聲詢問的仙醫,“怎麼沒的?”
仙醫搖了搖頭,“毫無徵兆,去得悄無聲息。”
師父嘆了口氣,輕聲寬慰道,“許是他福薄,與你們緣淺。”
腦海中,黑盒子亦出聲寬慰道,“宿主,浮生一夢之中,你同東臨王皆是凡人,腹中胎兒亦只是凡胎。只要你們一走出夢境,他必然是保不住的。”
待眾人退去,容忌這才緩緩開口,“歌兒,別難過。你若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再生。”
“什麼叫再生?再生也不是他了!你怎能如此狠心,竟一點也不心疼他?”我的情緒十分激動,一想起素未蒙面卻無辜早夭的孩子,難過得不能自已。
容忌頹然坐在臥榻之側,欲言又止。
“出去!我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你!”
那天,我若忍住沒去找容忌,又或是最後推開了他,今日就不會有這等禍事了!我將自己藏於被褥之中,自責不已。
待我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許,才覺容忌早已不在身邊。白日裡,我過於激動,竟忘了容忌有多喜歡孩子。痛失一子,他在難過之餘還要照顧我的情緒,而我,卻還蠻不講理地對他發脾氣,委實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