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口吐鮮血,暗紫色的瞳孔中有遊**走。
“東臨王,你怎能如此是非不分,助紂為虐?”葉修單手捂著心口,淬毒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面無表情的容忌。
“阿修,別說了。我沒事!”且舞慼慼然說著,水漣漣的眼眸中黯淡一片。
我看著跪伏在我身前涕泗橫流的且舞,冷笑道,“堂姐,新舌頭用得可還習慣?”
“堂妹何意?”且舞神情微滯,雙手不自然地絞在一塊,顯得十分侷促不安。
我取下她髮髻上的簪子,直接撬開了她的殷紅小嘴。
“堂妹,你為何要如此戲弄我?”且舞瑟縮著肩膀,纖薄的身體仿若隨時會被擰斷一般,晃動得厲害。
“聒噪!”
我仔仔細細地檢視著她的舌頭,才覺她舌頭透著淺粉的色澤,光滑平整,幾無銜接的痕跡,渾然天成。
這就對了!浮生一夢之中,我失了記憶,因而發覺不了這些顯而易見的端倪。等我出了夢境之後,細細回想,才覺其蹊蹺之處。
夢中,肉肉掉落的舌頭上佈滿了密集的倒刺,大小形狀皆和我當初剜下的舌頭如出一轍。由此可以斷定,肉肉早已拿回了屬於自己的舌頭,而且舞口中的舌頭,毫無銜接痕跡,即便不是自己的,也絕不會是肉肉的。
此刻的且舞,驚慌失措。
她癱在地上,費勁地擺脫了我的禁錮,朝著容忌的方向爬去。
“救救我,救救我!”且舞抓著容忌的衣襬,聲淚俱下。
容忌低頭,冷睨了她一眼,旋即以腰間斬天劍斬斷了一截且舞抓過的衣襬,“離本王遠一點。”
且舞咬唇,手中緊攥著容忌衣襬上的一截布料,彷徨無助地縮著身子,“哥哥,你在哪兒?我好怕。”
她不提及百里秋笙還好,一提及百里秋笙,我更是怒不可遏。當日若不是且舞妒火中燒,以髮簪貫穿百里秋笙的命門,他現在還好好地活著!
“閉嘴!”我冷斥著她,一腳正中她的心口,“別裝了,當初你手刃百里秋笙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手軟?”
“不!我沒有!我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又怎會加害於他?”且舞慘白著小臉,許是憶起了百里秋笙曾給予她的關懷,面上卻是閃過些許悲慟。
“歌兒大病初癒,需要靜養,大家散了吧。”父君許是憶起了大伯,不忍我如此苛責大伯遺孤,遂開口圓場。
“父君,我的事,讓我自己解決!”
我如是說著,而後又鉗制住且舞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道,“迦葉尊者,別來無恙!”
此話一出,屋內所有人均屏息凝神,再不敢多言。
世人皆知,迦葉尊者於古戰場中害得雲秦國主祁汜丟盡數萬年修為,合理來說,迦葉尊者已然成為虛**大陸所不能容之人。
且舞裝傻充愣,矢口否認,“堂妹,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我知你十分厭惡我,但你萬萬不能因為私人恩怨,如此造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