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略顯緊張地攬過容忌,深怕天弋看出我現在行動不便,繼而又出陰招從中作梗。
然,容忌醉得稀裡糊塗,一翻身,便穩穩當當地落入天弋臂彎之中。
“歌兒,你的小手怎麼變得這麼粗糙?”容忌吧唧著嘴,深吸了一口氣,意猶未盡地聞著天弋的手心。
“.........”
平素裡,容忌寡淡脫逸,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一旦沾了點酒,他歡脫得跟只兔子似的,我雙手按著他的腦袋都無法擒住他。
“歌兒,好想埋在你的襠口大哭一場。”容忌呢喃自語著,語罷,還俏皮地朝天弋懷中鑽了鑽。
我腦殼突突地疼,恨不得一掌將容忌拍醒。
他若是得知自己醉酒後又做傻事,定然羞憤難當。
天弋微怔,不情不願地將他扛至肩上,“甜甜施主婀娜嫵媚的模樣,當真對得起‘小甜甜’三字!只不過,甜甜施主竟以如此低劣的手段引誘貧僧,亦是讓貧僧大跌眼鏡。”
容忌倒掛在天弋肩頭,時不時地捶打著天弋的身體,使得天弋黑黃的臉在夜暈下現出一抹並不算應景的紅暈。
“容忌,你認錯媳婦兒了!”我無奈地輕晃著容忌的身體,只希望他能快些清醒。
容忌小聲咕噥道,“不行,我不能讓歌兒知道偷偷喝了酒!不然,她一定會氣得不讓我碰。”
天弋直聳雲鬢的濃眉微微擰起,他不耐煩地瞥了眼肩上的容忌,沉聲言之,“貧僧認為,甜甜施主一副醉鬼的模樣,完完全全配不上女施主!”
“醉鬼怎麼了!我喜歡,你有意見?”我鄙夷地瞟著陰陽怪氣的天弋,一腳踹至他身上,旋即不甚厭煩地說道,“放下他!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天弋單手抓著我的腿,猶疑了片刻,終緩緩開口道,“女施主,你身體十分虛弱,省點力氣吧!貧僧替你將甜甜施主扛回去,可好?”
原來,他已然得知我使不出神力!
我默默打量著一臉肅殺的天弋,旋即將軒轅劍橫亙至他脖頸上,“天弋,你頭頂佛光徹底寂滅,不死之軀已毀,若是意氣用事,對你並無半分好處!”
“女施主是想手刃貧僧?”天弋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旋即緊閉雙眸,平靜說道,“貧僧的宿命,便是葬身於女施主之手。說來,能死在女施主手中,比起浮生一夢裡瘋癲半世要好上許多。”
他竟連死也不怕了?
不過,即便如此,我亦不會忘卻他犯下的罪責。
“想死可以,先將他放下!”我如是說著,軒轅劍已在天弋脖頸上劃出一大道血口子。
天弋曜黑的眼眸中閃著晶瑩的淚光,他癟著嘴,委屈至極地說道,“女施主,貧僧雖皮糙肉厚,但也是血肉之軀。你劃破貧僧皮肉,貧僧的心也跟著抽痛。”
他總是這般,一邊精於算計工於心計,一邊又擺出純良無害的天真模樣,使得我一度被他的外表矇蔽,以為他是個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