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容親王掛懷,我很好。”我低垂著頭,輕聲說道。
天知道我有多想撲入他懷中,同他訴說著這段時間的相思之苦。可惜,在我決定嫁給祁汜之前,就已經失去了同容忌親近的資格。
“他還沒回來麼?”容忌沉吟片刻,又徐徐開口。
他瘦得不成樣子的臉上掛著淺笑,再無之前那般絕色風華。他緊擰的眉頭將滿心憂愁擰作一團,仿若一把利刃,直戳我心口,痛得我有口難言。
咻——
萬萬沒料到,原先規規矩矩地蜷縮在一隅的肉肉,竟朝著軟轎裡頭的容忌撲去。
“不!”
我見狀,飛快地朝著容忌奔去。
剛邁開腿,原先靜置地上的貓舌忽而立起,不偏不倚地絆了我一跤。
我頓失重心,重重地朝冰冷的地面摔去,下巴被地上的碎石磕得血肉模糊。
“歌兒!”容忌全然不顧朝他侵襲而去的肉肉,強撐起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企圖向我走來。
還沒走出一步,他亦跌落在地,動彈不得。
肉肉揪著容忌的前襟,袖中頓生一股邪風,對著容忌命門處一掌揮下。
“孽畜!”
祁汜騎乘著汗血寶馬,從丈高的城牆上飛躍而來。
他一腳揣至肉肉心口,以血肉之軀為容忌擋下了致命一掌。
祁汜刀鋒般冷漠的眼眸橫掃了一眼蜷曲著身子,臥於地上哀傷連連的肉肉,暴喝道,“你好大的膽子!”
肉肉拾撿著地上髒汙不堪的舌頭,往自己嘴裡塞去,旋即磕磕巴巴地說道,“祁王饒命!阿修忙於政事抽不開身,遂命我入夢暗中保護且舞姑娘。”
“她早已命喪黃泉,被推出了浮生一夢,你怎的不跟著一同赴死?”祁汜輕咳出聲,劍鋒直指肉肉心口。
肉肉聞言,強撐著身子朝著祁汜一刻不停歇地磕著頭,“祁王饒命!小的一時鬼迷心竅,這才對她動了心思!”
“朕看你是蓄謀已久!”
祁汜回眸,陰鷙的眼神掃過我心口的血跡,袖中飛出一道霸道至極的掌風,頃刻間將肉肉轟成了一團肉泥。
“來人,將他丟下池塘,餵魚!”
祁汜語音一落,肉**被拖了下去。
據說,他的屍首並未被池塘中的游魚所食,而是被池中瘋瘋癲癲的天弋吃得一乾二淨。
“歌兒,你先回去。朕有話對容親王說。”祁汜轉頭,衝我勾唇一笑,以作安撫。
我原不想走,深怕祁汜再度為難容忌,正打算開口替容忌說話,但見祁汜態度堅決,我亦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只好先行離去。
容忌傷了腿,不得大動。若是祁汜有意傷他,他絕無招架之力。不過,祁汜剛剛從肉肉手中救得容忌一命,想來應當不會再向容忌下手。
思及此,我這才稍稍放下了心,遠遠地看著他們二人。
說來也是奇怪,他們二人已然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但誰都未曾開口,只定定地看著對方,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