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呢?”我目不轉睛地盯著眉飛色舞的肉肉,委實猜不透他的心思。
若說他單純為尋仇而來,以他雖不算高明的妖法,對付我應當綽綽有餘。
若說他是為了噁心膈應我而來,那他幻成尋常男子不是更為方便?怎的投身成了宦官!
肉肉亦看穿了我的心思,羞窘之色一掠而過。
他惱羞成怒,以尖銳利爪朝著我臉頰抓來,“你信不信,我可以毫不費力地掐死你?又或者如同碾壓一隻螻蟻一般,將你踩在腳底?”
“僅僅只是為了尋仇?”我眉頭微挑,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心下已然在尋思著如何為自己掙得一條生路。
肉肉藍綠色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我,眼眸中的貪念毫不掩飾地暴露人前。
他咧嘴一笑,尖銳的虎牙連同淡褐色的牙肉一併暴露在我眼前,使得他清秀的容貌變得詭譎猙獰。
“浪蕩貨,該不會覬覦上我的新舌了吧?”他如是說著,刻意吐了吐滿是倒刺的舌頭,精光的眼神亦更為大膽地在我身上流連。
我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他褐青色的舌頭,只覺十分噁心。
“你就不怕,我再一次剜了你的舌頭?”我將視線從他舌上移開,反唇相譏道。
肉肉眸光微怔,旋即朗聲大笑,“你以為,你傷得了我?”
“你以為,我傷不了你?”我見他如此狂妄自大,心裡總算有了一些底氣。
肉肉並不擅長算計,對他而言,他能想到篡改容忌留在孟婆手上的暗號,已經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了吧!
愚鈍之人,對付起來,並不會很難。
當然,我神力全失,本就處於劣勢。一著不慎,還是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肉肉輕蔑地看著我,冷嗤出聲,“浮生一夢之中,入夢者皆有機緣得以恢復之前的法力。但你作為歷劫之人,除非順利渡劫,不然是無法恢復法力的。因而,在我眼中,現在的你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即便拼盡了全力,也無法傷我分毫。”
我眉頭微皺,忽而覺得這破情劫對我太過不公!不僅大刀闊斧地抹滅了我先前的記憶,還收回了我周身的神力仙法,使得我在面對諸多危難之時,毫無還手的餘地!
肉肉踱步而來,他微眯著眼眸,輕嗅著我身上的氣息,“你心跳很快,怕了麼?”
“你心跳也不慢,同我旗鼓相當。”我如是說著,雙眸戒備地盯著他。
若他再上前一步,我就剖心取血,用八荒活水將面前這副罪惡之軀消融成水。
上一回,且舞原想剜了我的心,結果卻被我心頭的八荒活水毀了一隻手。
這一回,肉肉若敢貿然行進,我亦有絕地反殺的機會。
如是一想,我愈發鎮定。
倒是肉肉,耐性耗盡,愈發暴躁。
他瞅著面上掛著淺淡笑容的我,冷哼道,“不知死活的女人!若不是祁汜百般阻撓,我早已佔了你的身子,早已將你製成人幹,蘸著糖水將你吃幹抹淨!”
“祁汜人呢?”我反問著肉肉,深怕肉肉趁祁汜身體有恙,將祁汜殺之而後快,而後將他拋屍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