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舞微微頷首,“如假包換!母皇你看,我們二人長相極為神似,我若不是你所出,那小卓弟弟更不可能是你所出了!”
母皇聞言,微蹙的眉頭稍稍舒展,“可能是被囚過久,使得我較尋常人遲鈍了些,竟未認出寶貝閨女!”
我看著夢境中相談甚歡的她們,雙拳緊攥,心中尤為憤慨!
且舞當真歹毒,她怎麼可以如此殘忍!不僅盜了我的容貌,還堂而皇之地搶走我的母皇!
夢境轉換,簾幕幽幽,母皇重咳臥病不起。
且舞剜心取血,強逼母皇飲下她的心頭之血,“母皇,定要早日康復!”
母皇起先十分抗拒飲她之血,但又感念她的孝心,日子一長,便習以為常。
“母皇,可否教歌兒幻境造夢之術?”且舞伏在榻前,柔聲撒著嬌。
“歌兒,你怎會忘卻造夢之術?”
“六界坍塌前,世人將我逼下誅仙台,使得我肉身毀盡,記憶丟失,險險撿回一命,已是萬幸!”且舞一邊說著我所經歷的磨難,一邊潸然淚下,仿若這些磨難她也曾親身歷經一般。
母皇聞言,心疼地不得了,在理智尚未全失的情況下,便傾囊相授,將幻境造夢術的所有心法紛紛教予且舞。
原是這般!
怪不得且舞能篡改我的夢境,原來她頂著我的身份,在母皇這兒偷師學藝多載!
早晚有一日,我要撕下且舞的臉皮,讓她將欠我的,一一還回來。
夢境再度轉換,且舞一身黑衣狼狽至極地闖入屋中。
此時的母皇,血咒蠱已深入骨髓,記憶大不如前,似是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姑娘,我要睡了。”母皇淡淡掃了眼且舞,不鹹不淡地說道。
且舞周身戾氣勃發,一把將她拖下榻,手中彎刀斬落,母皇的舌頭竟被移花接木至且舞嘴裡。
“啊——”
母皇長著血肉模糊的嘴,嗷嗷哭嚎著,無助至極。
且舞單手掰正了下頜,稍稍動了動舌頭,莞爾笑道,“多謝母皇贈舌之恩。我今日所受之苦,他日定加倍施加在你心心念唸的歌兒身上!”
母皇指尖捻了蛛網,企圖將且舞引入夢中。
遺憾的是,且舞早已學會造夢術,仙力微薄的母皇,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且舞一腳踩住母皇的手,來回碾壓著,旋即以長鞭發了狠地鞭笞著母皇的身軀。
“鞭聲悅耳,比起絲竹聲好聽多了!”
且舞一連揮了數百鞭,直到她額上出了一層細密薄汗,才意猶未盡地停了手。
母皇氣息奄奄地蜷縮在一隅,身上竟無一處完好之地。
我看著被凌虐地只剩下一口氣的母皇亦是萬分揪心,只恨自己沒能早些發現母皇,讓她平白無故地遭了這麼多罪!
一手捏碎夢境,我看向懷中如驚弓之鳥一般悠悠轉醒的母皇,只得小心翼翼地摟著她,細心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