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蠱蟲兇猛暴戾,被斬天劍貫穿身體之後,血漿四溢,但與生俱來的鬥志亦空前高漲。
它肥碩的身軀在斬天劍劍身上迅速地遊移,眨眼間便移到劍柄處,對著容忌的虎口狠狠咬下。
我急了眼,抄起案几上的油燈往蠱蟲嘴裡戳去,一時間,青黃的濁液加上腥臭的黑血四濺,使得本就不算寬敞的屋中彌散著一股臭雞蛋味兒,久聞頭暈目眩,胃中翻江倒海。
“孽畜!長得醜也就算了,還這麼臭!”我無比嫌惡地拎著它相對短小的尾巴,指尖燃起天雷之火,將之焚燒殆盡。
待蠱蟲被燒成灰飛,母皇惶恐的眼眸竟顯出幾分兇悍。
她以仙力衝破了穴道,掌下生風,以凌波微步瞬移至我面前,朝著我的心肺重擊而來。
“母皇,我是歌兒!”我隱隱察覺到她似是將我錯認成且舞,連連解釋道。
母皇遲疑了片刻,終是收回了已經無限接近我心口處的掌風。
我欣喜之餘,卻發現她被掌風反噬,雙眼一闔,直愣愣往地板上倒去。
她應當是受了許多苦,即便是昏迷不醒之際,她依舊戒備地以雙臂環著自己的身體。
我如是想著,遂捻了蛛網,同容忌一道入了母皇的夢境。
撥開夢境迷霧,迎頭而來的,便是一記令人閃躲不及的鐵錘。
好在我與容忌在夢境中皆是虛體,鐵錘觸及前額,隨即穿體而過。
但立於我們身後,羸弱不堪的母皇就顯得十分悽慘了!她被鐵錘砸中腰腹,斷了數根肋骨,倒地不起。
封於欺身上前,單指勾起母皇前襟,戲謔言之,“水神已被本座囚於妖嬈酒樓之中,如一條廢狗一般苟延殘喘。你只有乖乖聽話,才能過得舒服些,懂麼?”
“你這個魔鬼!”
母皇狠狠地咬在封於肩上,若不是封於將她強行掰開,他的肩膀應當就此報廢。
啪——
封於揚手,一巴掌毫不客氣地甩在母皇臉上,陰鶩的眼神中現出騰騰殺氣,“你最好識相點!”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何迫害我?”母皇抬眸,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眸定定地瞪著封於。
“這怎麼是迫害?本座是在解救你啊!乖乖做本座的女人,本座保你享盡榮華富貴!”封於貪婪的目光在母皇身上流連。
母皇重重地閉上眼,一頭撞向屋內的玉雕石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夠了!”封於一把擒著母皇后頸,悶悶言之,“一個***而已!若不是因你同百里歌有幾分相像,本座怎麼看得上你?”
母皇聞言,瞳孔微縮,她隨即跪在封於身前,低聲下氣地求著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求你不要傷我歌兒!”
“哼!哭哭啼啼一張苦瓜臉,好端端的傾城之貌竟讓人生不出半分興致,真真掃興!”封於一腳踹至母皇心口,揚長而去。
我見封於離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原以為母皇的厄運止於封於頓失的興致,不成想,母皇的不幸,才剛剛開始!
夢境一轉,且舞竟立於銅鏡前,含笑替母皇綰著髮髻。
“歌兒,你當真是我的歌兒?”母皇怔怔地看著銅鏡中的且舞,雙手不自覺地絞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