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宴菟兒也是一臉驚恐,她學騎馬也不過一年半載,除了跌落的驚恐外,更加驚恐是她的峰巒被人捂了一個紮紮實實。
“哎喲。”
,踏紅雖然不高,但那一下摔的夠結實,當後背接觸到地面,由於慣性作用,加上脖子的拉扯,後腦磕在地上是無法避免的,有經驗的戰士,會選擇側滾,減緩脖子的後彈力,可惜宴菟兒緊接著摔下來,池仇的鼻子被敲了一個正著,而後腦重重的如同爆炸般被砸回到地面,更可怕的是還聽到骨裂的聲音。
“菟兒?……池仇?”
踏紅到底是匹小母馬,很溫順,摔掉了主人,沒跑兩步就停了下來。
丁飛煙翻身下馬,姿勢顧不得優美:“怎麼,你們?在一起?”這話說的很有歧義,丁飛煙仔細檢查宴菟兒上上下下,菟兒摸著後腦勺,生疼。“沒事,有他給你墊著,沒磕著地就好。”她這話說的沒有半點人情味。
池仇此時已經被摔得撞得七葷八素了,鼻子裡一股子血腥味,腦子昏昏沉沉,沒心思理會丁飛煙的話。
因為平躺著,並沒有流出來。
宴菟兒驚魂稍定,騰地一下俏臉飛紅,恨恨地在池仇胸口捶了一拳。
丁飛煙這才發現,今日宴菟兒穿著穿著淺紅色的掐牙背心,此時紐扣兒已經被扯飛,不知去向,這個背心敞開,裡面的裙釵也被刮出了一條小縫,隨不至於走光,但顯然方才已經吃了虧了。
丁飛煙趕緊將自己的披風扯了下來給宴菟兒遮住:“這混不休的,墜馬了還佔女人家便宜。”
宴菟兒怒氣未消,又錘了兩下,她摔得不重,自然以為池仇在裝腔作勢,又打了兩下。
池仇腦子反應不過來,身子卻很誠實,裡面雖談不上五臟六腑支離破碎,可也是震的錯了位,她這麼一敲,本能的抬了抬頭,鼻子裡的血順勢流了出來。
“不好,他流鼻血了,不會是內傷了吧。”
宴菟兒也是一驚,臉紅紅地爬了起來,手不小心壓著池仇手臂。
“啊”池仇瞪大了雙眼,突然坐起,嚇的兩女以為詐屍,慌不擇路的跌坐一旁。
大叫之後,池仇又再次“躺屍”臥地不起。
“手大概斷了”丁謂牽好馬,走近說道。
“那怎麼辦,將他送醫。”
“動不得,喚醫生來才行。”池仇此時也算是被疼醒了,迷迷糊糊說道,渾身都疼他感覺不出到底是骨折還是骨裂,若是讓她們胡亂折騰,但最可怕的是他另一處被宴菟兒坐慘了,只怕廢了。
“你醒啦。”宴菟兒關切的問。
“能不醒嘛,手沒摔斷也壓斷了。”池仇忍著劇痛說道。
宴菟兒心中如小鹿亂撞,她此時也想到自己無事,只怕是池仇做了肉墊,想想方才驚險,當真有些後怕,難怪父親不讓她騎馬,果然危險。還有,想起摔下來的時候,他居然還有功夫佔自己便宜,說不定是為了把自已墊在上邊,宴菟兒心中一陣恍然。
“齊大夫的家就在附近,現在還早,她應該還沒有去坐堂。”普救堂以前不過是一個孤寡院,疫災之後才變為臨時醫館,城中大夫長期在那輪守,現在情況好了許多,不少大夫都回自己家住,白天去哪裡坐堂,畢竟城中的藥館才是他們養家餬口的生計。
“我這就去。”丁謂當仁不讓。
“你們怎麼共騎一馬,還跑的那麼快,這要是讓城主知道,必定狠狠責罰你。”丁飛煙嗔怪道。
宴菟兒不服氣:“我怎麼曉得,他突然跳上馬。”她眼珠子一轉:“估計是想追你吧?”先把丁飛煙扯下水再說,這樣一來,飛煙就不好職責她了。
“追我?”丁飛煙看著宴菟兒的臉兒,得不到確定的答案,又去看池仇。
池仇此時各項機能逐漸恢復,滿眼的星星雖在,但四肢的感覺已經向大腦反饋資訊了。應該無大礙,就是不曉得是不是骨折了,但第五肢的反應卻遲遲上不來:“衣服,紙條,給你的。”
“給我的紙條?”丁飛煙狐疑的問道。
見池仇點點頭,四下一望,快速的從他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條,展開一看,眼中不覺悄悄浮起一抹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