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妞說打就打,好歹也是老相識了,一點面子不給,倒是丁謂身形前探,攔住丁飛煙的手腕,飛煙這一鞭子原本也沒有真打的意思,便沒抽下去。
“妹妹,還是早些去薛城吧,父親還在等我們訊息呢。”
丁飛煙雙腿一挾馬腹,趨近了池仇的身旁,柳眉倒豎哼道:“哼,今日有事,算你好彩,不與你糾纏了。”說著雙腿一挾馬腹,就要前行。
兩人似乎都忘了初衷。
“等等,等等,有東西給你。”等兩人馳出一箭之地,池仇才反應過來,可此時尚早,街上百姓不多,兄妹一路疾馳,風聲呼嘯而過,哪裡聽得見。
不多會,兩人向右轉去,從池仇視野之中消失。
池仇惱恨的跺足嘆氣。
“你幹嘛呢?”嗓音俏俏甜甜的十分悅耳。
看清來人,竟然是宴菟兒,池仇大喜道:“快,追上飛煙姑娘。”說罷,一個飛躍就坐上了宴菟兒身後。
宴菟兒所騎的棗紅馬踏紅,突增一個人的重量,後腿微屈,正在彷徨,他在西域對馬匹那可是頗有研究,無論是伊犁馬、河曲馬、還是汗血寶馬,他均有駕馭過,這匹棗紅馬的後腿力量頗為紮實,此馬估計才一歲多,個頭不高,該是宴菟兒專屬的小馬,方才上馬之時,承受不起兩人重量,後腿彎曲極低,差點兒將池仇掀翻。
偏偏池仇也是馬上高手,一手抱著宴菟兒的腰,一手迅速拍馬,踏紅一躍而起,一個騰空,立刻賣力地奔跑,好強的爆發力呀,池仇不免暗暗稱奇。
“你怎麼上來了,快下去。”
池仇單手環抱著宴菟兒的腰,宴菟兒雖控馬而行,但一向不敢策馬賓士,池仇那裡滿意這樣的速度,伸手拉住了韁繩,搶走了宴菟兒的控馬權,還藉著兩人現在的前後坐姿,將宴菟兒順勢地圈在了他的懷裡。
“駕。”池仇並沒有回答宴菟兒,馬是好馬,但歲口不足,他還是得小心駕馭,否則未必能夠追上一人一騎的丁飛煙和丁謂。總不能中途把宴菟兒丟下吧。
還好路上行人不多,又正是一個下坡道,馬速越來越快。
池仇的賊手突然力道適中地捏了捏宴菟兒的腰,那可是腰側,輕輕搭著都不成,碰了那還了得。
宴菟兒俏臉通紅!
她到底是個女仵作,一驚一乍的少女心情很容易自己平復,她轉而想想就猜到池仇要去追丁飛煙,心中居然有些微醋:“你去追飛煙姐?”
“恩。”
宴菟兒氣的牙癢!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感覺。這感覺,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有些子發慌!
她感覺身後的池仇在耍無賴,這人耍無賴,還找個追女孩的破理由,太可氣了!
頓時芳心亂跳,渾身都是一陣無力,咬了咬牙:“無恥!”
“咦?”追個飛煙有何無恥的。
不過此時池仇沒時間考量,今晨兩位姑娘起的早,都只是簡單的紮了馬尾就出門了,並沒有打發髻,隨風飄散,讓身後的池仇有些不適,加之宴菟兒又高挑,視線極為不好,雖說行人不多,在大街騎馬,總還是得小心,尤其怕有小孩突然跑出來,池仇摟著宴菟兒纖細的腰肢,讓重心更加貼緊,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很特別的女孩兒家獨有的馨香,池仇整個人有些兒陶醉了!
心裡忽然起了點壞念頭,他忍不住,湊到她耳邊,陶醉道:“小縣主,你真香!”
“去死!”宴菟兒怒斥,芳心卻是亂跳的越發厲害了!她覺得自己渾身變得更加無力,如果不是被池仇抱在懷裡,她都有點坐不穩了!
“不準說話,而且,如果你敢有小動作,我就殺了你!”她努力做出惡狠狠的樣子,轉頭瞪著池仇,卻看到池仇的嘴臉近在咫尺,頓時她心裡,又是一陣慌亂!只是,雖然惱怒,卻又有種很奇異的感覺,在心底湧動。這感覺,竟讓她很想被這無恥的人,給繼續抱著!
急忙轉過頭,再也不敢回頭看他!
“啊。小心!”
“我去。”池仇大吼一聲,猛拉馬韁,踏紅受力,前蹄揚天,頓時將身上的兩人掀落在地。
“不好!”池仇只有一隻手抓著韁繩,跌落過程中就知道自己拉扯不住馬頭了,跌落是必然的,而從馬上跌落最可怕不是摔下來,他向後摔倒,極有可能磕到後腦勺,卻比側面摔倒,被馬蹄踏傷要好的多。
然而最最可怕的是騎手的腳掛在馬鐙之中,這種情況,馬兒不狂奔,摔殘的機率極大,若是受驚狂奔,騎手基本上難以存活。
池仇下意識的抱著宴菟兒,試圖將她拉扯下馬,她的腳越早離開馬鐙,人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