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花收拾清楚,兩人一齊上路,當走過昨夜大石的時候,第花調皮的笑了笑:“這路不好走,要不在這石頭上歇息一下吧。”
池仇不解的看著第花,剎那間想起昨晚的激情,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不會吧,這小妮子知道啥了?“不必了吧,這才走了多久,沒幾步就到普救堂了,我又不累。”
“哦,你不累呀。”第花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以為你累嘛,既然不累就走吧。”
噴血三尺啊!池仇一臉的冷汗,不過還是裝作無知地接茬:“你咋走了這麼一會就累了?昨天沒睡好?”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第花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是呀,都說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沒想到這才初冬,貓兒就發 春了!”
口氣裡還帶著幾分的責怪。話一說出來,她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偷窺人家,也不是正經女孩子做的事情,想到這裡小臉愈來愈紅,嫩嫩的嘴唇愈加紅顏,顯得十分誘人。
池仇斜眼瞪了第花一下,陰陽怪氣地說:“第花,你說你也不小了!聽說河間傳統,女子十六歲就可以嫁人,你也不小了,為啥不找個郎君呢?也不用每晚鬥貓玩。是吧?”
“說啥呢你,我還沒滿二十呢,按照頌制,女的十八才能婚配,二十沒結婚的滿大街都是。”第花大大咧咧的解釋道,不過從她的語氣裡,聲音有些子顫抖,池仇聽的出來裡面必定有些隱情。
小路只不過清除了一些雜草,路面並不平整,小推車擺放的是湯水,推起來的很小心,若是歪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好容易推到了主道上,池仇一本正經的交代:“昨晚的事情,可別亂說,人家可是清白的。”池仇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啥詞,不過這清白,似乎也說不上,畢竟他跟別人理解的出軌,完全是不同的。在他眼中只要不是開房上床,都算不得什麼。
果不其然,第花面露不屑:“一個浪蹄子,還清白?”想起昨晚的大戲,第花嗔怪的白了池仇一眼。
“別亂講,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也是夠苦的。”離普救堂還有一段路,池仇滿足了第花的八卦心,把周容的事情大體說了一遍。
“這麼說,她昨天是為了報答你給的五十文錢?”
“算是吧。那次我醉酒,欺負了人家,人家不但沒有怨恨,還幫我作證,名聲都毀的差不多了,你可別將她往火坑裡推。”池仇很正義的說道。
“男人那意兒一硬,腦子裡就不想別的就想亂來。”
池仇心中一陣惡寒,第花果然彪悍,以前咋沒發現呢?
“酒就是王八蛋,恨死喝酒的男人了。”第花臉蛋微偏,似乎說的並不止池仇。
池仇不敢接茬,這些日子,曉得第花是個很要強的女子,也許她本事不夠大,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一定要把事情做的最好,就好像昨天的湯,其實調整灶火,她早早就可以睡了,而她卻沒有,一直等到了高湯熬到她滿意為止,也正是這樣,才聽到池仇和周氏發生的響動,出來探查吧。
“你咋不說話了呢?”
“我不曉得你罵我還是罵誰?”
第花臉龐翻紅:“自然是罵你。”說著從腰間的口袋裡摸出一串銅錢:“諾,這是你給周氏的吧。”
“啊,她沒拿?”
“丟在灶臺旁邊了。”第花嘆了一口氣:“就憑她這個舉動,我也不為難她了。不過池大哥,人家可是有相公的,再不濟也是人家的家事,沒有和離,你那點花花腸子還是收著點。”
池仇汗顏。
“這些日子我也觀察你了。人呢,長得還不錯,也有本事,能鼓搗吃的,就是動手能力差了點,想來以前也是個有身份的人,這些事情不需要你來做,雖然不知道你為何留在宴湖,但若是想討個媳婦,大把的好姑娘,就好像那個縣主、丁飛煙都挺不錯。”
“咳咳,別提啥有身份的人了,我現在就想混日子。”池仇暗歎,本以為第花不過是個女婢出身,眼皮子淺,沒想到分析倒是準確。這女人呀,一個都不能小瞧了。
“好吧,你非要說混日子,就混吧。哎,快到了。”第花不再多說。
兩人進了廣場,蓋子一掀,陣陣濃香飄散開來,這是最好的招牌,一幫半飢的人,對肉味兒的敏感超乎想象,一下子就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池仇是個老油條了,立馬打了兩份豬肝、豬腸,往李遠的院子走去,才走到半道,就有幾個兵卒,因為人群聚集,以為出了事,也都緊握刀盾,小心湊了過來。
“沒事,沒事,做了點滷味,給大家嚐嚐鮮。”
“開攤?”兵卒訝異的看著池仇,眼看他手中的菜餚,心中都罵,這人想掙錢想瘋了吧,一個豬下水做的滷味,還想賣給這些窮鬼?
李遠適時的走出院子:“聞著這味,就曉得你來了,還挺早。”
池仇笑呵呵拎著東西,朝還穿著睡衣的李遠走去:“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說著將東西遞給李遠,說道:“給你點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