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明鳥長嘆一聲:“丹青果然沒說錯,雪貂不散,王兄不定。”她從懷中抽出馭龍珏說道:“我以奉馭龍珏,命令雪貂就地解散。”
“當真?”
“自然。”尉遲明鳥收回馭龍珏。“這是丹青的意思。”
“哈哈哈哈”亭池骨質站起身子,仰天長嘯:“不得不承認,五弟才是皇座首選,而本王只不過比他早出生而已。”話語之中既有記恨也有豔羨,這些年他雖然戰功卓著,但處處被雕仇丹青壓制,無論朝臣還是軍隊,對五王期許都比他這個順位繼承人要高,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夠忍受。
“丹青說了,大可以宣揚他的死訊,他將隱姓埋名去江南,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混個地主安度一生,若王兄能夠在有生之年蕩平江南,他若不死,自會現身,兄弟相聚。”
“他真這麼說?他認為我能夠蕩平江南一統華夏?”
尉遲明鳥黯然道:“他是這麼說的。”
“好,好。”亭池骨質顯得很興奮,
尉遲明鳥見狀,很想一刀殺了亭池骨質,就好像有種剎那間改變全世界。心中極力地阻止著自己那奇怪的想法,可是,想法一旦出現,就很難消滅,越是想要消滅,那種想法就會越深入內心!最終她還是嘆息一番,畢竟小時候亭池骨質對她也頗為照顧,如同兄長一般。
哪怕是比自己小十餘歲的弟弟,得到他的誇獎依然讓亭池很興奮,畢竟這些年來,雕仇丹青的表現堪稱完美,亭池骨質從心底還是很佩服這個弟弟的:“還有嘛?他還說了啥?”
“他說了,延州雕仇部部眾願意留在延州的,願意去關中定居,願意回隴右的,都由著他們的意,請二哥莫要設定壁壘。”亭池骨質原意是問五弟還有沒“誇他”,顯然尉遲明鳥沒有理解:“其二,莫要為難原部眾,包括雪貂。”
亭池骨質一臉失望,既然五弟提出要求,他還是收起那點小小虛榮心,耐心聽下去。
“其三,十年內勿出兵潼關,休養生息,靜待時機。”
亭池骨質瞳孔收縮,此次出兵,其實是他幕後主導,運用各種手段慫恿亭皇派雕仇丹青出擊,十年內不再出兵潼關,對他來說不免打臉。不過雕仇丹青的意見他也不得不考慮,兩千精銳,全軍覆沒,雖然他是告密者,但河間諸侯的組織力不得不重新評估,也許他說的沒錯,還需要靜待時機。
“其四,我要帶這個女孩走。”
“這個?”
“這是我的要求,她,我認識。”尉遲明鳥一臉冰霜。
“她聽到方才的話,必須死。”一個高高在上順位王子,帝位居然需要其他人的“不爭”方能得到,此事絕對不能外洩。
“你敢,我尉遲明鳥以天山之神起誓,你若傷她,我必殺你。”
尉遲明鳥眼中充滿殺機,這一點,亭池骨質毫不懷疑,這位女鐵勒可以殺任何人,當初她的哥哥曾經反叛,襲擊了雕仇丹青的駐地,就是被她親手斬殺的。若不是五弟的要求,亭池骨質知道他的頭顱此刻早已成了酒盅了。
亭池骨質心中不甘,費楊姑撲通跪下:“我不信仰天山之神,我敬仰我的父母,我以我父母安危起誓,今日之事絕不外洩一字。”
亭池骨質長嘆一聲,無奈的揮揮手。
尉遲明鳥摸摸她的長髮,淡然的說道:“我們走。”說完從亭池骨質身上拿取一件信物,信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