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過黃昏,車伕們就已經生火完畢。
之毅看著車伕疑惑的問到,“這才幾時啊,這麼早早入睡是準備夜間趕路嗎?”
車伕提了提被子,說到,“夜間趕路是必然,緣由剛才我也告訴你了,去問行道院裡的人吧。”
車伕千嚀萬囑咐之毅早點睡覺,半夜趕路的難受可謂是苦,但好奇心性子劇烈的之毅怎麼耐得住,他只是裝模作樣閉上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伕的鼾聲隆隆襲來,之毅才悄咪咪的起身觀望。
車隊按照階級的層面劃分為了三截,領頭的是韓郡主以及其眷屬,跟著的便是韓郡主隨行的府衙食客和各類要員,末尾的是衛兵和隨行的各種雜役。
“嗚哇,前頭的車看著好豪華啊。”之毅來到了馬隊頭,韓郡主所搭乘的馬車簡直是壕無人性,“看這古風的馬車裝飾,韓郡主莫不是一位文雅女子。”
雖說這麼想著,但轉念一想,一位文雅女子怎麼可能去打打殺殺的行道院讀書呢。
“哪裡來的野賊,膽敢到我這馬隊偷東西!”突然,一位女子聲音從之毅身後傳來,“速速離開,不然待我叫醒衛兵,那就只能將你送到衙門!”
之毅一愣,他回過身去,一位年紀不大的女子正惡狠狠的瞪著他。
“聽清楚了嗎!聽清楚了還不速速離開!”女子架勢十足,雖滿口叫著送衙門,但卻並未大聲吼叫引來衛兵,“怎的,你是耳背還是沒有耳朵。”
“哦,不好意思,可能驚嚇到你了。”之毅雙手舉高,解釋到,“我叫王之毅,從衡山驛站開始跟著馬隊行進的路人。”
女子明顯不信,她質疑到,“衡山驛站?你有什麼證據呢,是個人都知道衡山驛站是交通要塞,保不準你半路在那個山坳裡偷偷摸摸跟著的呢!”
“你這人,怎麼這般蠻不講理,我都這樣解釋了你還不肯信,你是多慮證患者!”雖說有提防之心是好,但糾纏不清就麻煩了,“這樣吧,我告訴你我是去行道院修行的,總信了吧!”
女子一聽之毅說去行道院修行,立馬緩和了神色,“哦,是這樣嗎,原來你就是那個要跟著一路去行道院的人啊。”
“這......你就信了?”之毅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
“信了,不然你想怎麼樣。”女子淡定的看著他,“你早點說你是去行道院的嘛,害我擔心這麼久。”
女子話不假,而且人仔細看後確實給人一種老實的感覺。
之毅被女子問話了這麼久,他早就想問了,“你是誰啊,又為什麼會在韓郡主的馬隊裡?”
“我......我是韓府食客,怎的,對我的身份有懷疑?”女子瞪著之毅,滿臉的嘲諷,“有懷疑就儘管去問!”
“不,我對你的身份沒有懷疑,我甚至都對你不感興趣好吧。”霸氣撇開女子,徑直超前走去,“我到前面來是看路得,不是你想得那樣來偷窺的。”
女子也靠了上來,她踮腳望著前路,“看路,路有什麼好看的。”
路,這前方曲曲折折的路,穿梭在崇山峻嶺裡的路。
“你看到了嗎。”之毅說到。
“什麼,看到什麼?”女子問著。
之毅眼中的路,居然變成了一條扭曲而龐大的河,在這河裡滿是屍骸!
“這......”眼中的景象嚇的他不清,但很快的,之毅便回過神來,路又變了回來。
女子望著他,好奇的問到,“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啊,這麼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