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娘娘幫著說話,李家姑娘就要青燈古佛一輩子了!”
“不能吧,這都過了多久了?!”顧綿綿百無聊賴的撿起一粒棗核往掛在屋簷下的紅色美人琉璃宮燈上扔過去,嘴裡吐槽道:“這宮燈怎麼瞧著有點瘮人呢!”
宋姑姑看一眼,宮燈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娘娘哪兒來的毛病,非覺得掛人的宮燈掛在那兒變扭,非要
“朕知曉。”榮暄眉眼矜貴清冷,一身黑色金邊龍袍更是增添幾分威儀,周身的氣勢越發的深不可測。
他隨意的往那裡一坐,帶著君臨天下的霸氣和冷厲。
“五常,你派個人去查查宋氏,那些印子錢可進了王府。”
太后忙道:“靜王哪裡缺銀子呢,那分明是宋家自作主張。”
榮暄垂眸,摩挲著大拇指摩挲著玉扳指,神色冷漠,“宋家仗的就是靜王的勢,在旁人眼裡,宋家那些銀子說不好就是送到王府的,刑部要審宋進,手段自然不會多平和,免得他胡亂攀扯什麼,總要把事情處理乾淨。”
太后眼中怒意翻滾,“他敢!哀家要誅他三族!”
“太后,都要死的人了,他還有什麼不敢當啊!”五常眼珠一轉,心思一動,插嘴說了一句,見太后臉色緩緩沉下來,似乎聽進去了,又機靈的補上一句,“其實,這些也沒什麼,就怕那些個大臣做文章,揪著靜王不放。”
要知道那些御史大夫啊,就沒事就喜歡盯著宗室,靜王又是皇上的嫡親弟弟,那可不跟蒼蠅盯那啥似的嗎?
太后臉色陰晴不定,“要哀家說,皇上可得好好管管他們,這天下是榮家的天下,沒得主人還要去看下人的臉色。”
抬眸淡淡掃了眼,榮暄定定看了她一眼,見靜王隱隱一副贊同的意思,眼中帶著些許冷意:“母后,話過了。”
他都不敢說出滿朝文武是下人,這母子二人到時敢想。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總覺得皇上跟她生疏了很多,緩了緩語氣,說道:“哀家隨口一說而已,朝廷的事哀家不懂,還得皇上自己拿主意,只是靜王是你嫡親的弟弟,皇上還是要多多看護一二。”
“嗯,朕會看著的。”榮暄端著茶抿了一口,放到一旁,語氣正常,可聽在太后耳朵裡,總覺得心裡有那麼點不舒服,細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
安嬤嬤帶人去了靜王府,御前副總管六順親自跑了一趟,在宋氏屋裡搜出一摞銀票,粗略一數,恐怕有近五萬兩,著這還不算那些金銀玉器,瞧著比王妃屋裡多都要富貴一些。
六順面無表情的叫人收了所有東西,衝安嬤嬤點頭示意,“嬤嬤動手吧,免得節外生枝。”
安嬤嬤點頭,“宋氏,太后賞你的酒,謝恩吧!”
宋氏驚恐萬狀,瞪著兩人瘋狂的搖頭,拼命的掙扎,“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
“我是靜王的愛妾,動我,靜王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要見靜王,王爺,王爺救我啊!”
太監死死的壓住她,不為所動。
安嬤嬤端著酒杯,捏著她都下巴迫使她張嘴,“太后的旨意,靜王也無能為力。”不過是一個妾室,靜王能多在乎。
“嗚嗚嗚……”宋氏掙扎著想說什麼,卻被一杯毒酒灌進喉嚨裡,嗆得咳嗦不止。
安嬤嬤冷眼看著她七竅流血才示意人放開她,太后厭惡給靜王帶來麻煩的宋氏,那酒裡的毒自然是見血封喉。
宋氏一抽一抽,嘴裡大口吐著血,怨恨陰毒的瞪著安嬤嬤,“靜王不會放過你的……”
安嬤嬤神色冷靜,她跟著太后從後宮中掙扎出來,什麼場面沒見過,臉上不見一點驚恐不安,依舊淡定,面帶微笑,“奴婢說了,是太后的旨意,靜王也同意了!”
“哇!”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滿臉震驚,唸叨著,“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有了靜王的骨肉,王爺不會這麼對我的!”她掙扎著往外爬,剛爬到門檻,猛地吐出一口血,癱在地上不動了。
安嬤嬤模糊聽清了她的話,頓時僵在原地,臉色難看,心中暗惱,這宋氏若是一開始說自己身懷有孕,看在孩子的份上,太后也能留她一命。
現在到好,臨死還坑她一把,太后若是知道了,她免不了吃掛落。
掃了眼屋內,跟著來的人都在外面,屋裡只有陛下跟前的六順公公,還有一個小太監,定了定神,她故意皺眉,疑惑的問道,“這宋氏臨死前似乎說了什麼,我有些耳背,不知道六順公公可曾聽清。”
不同於五常公公一貫的笑臉迎人,六順公公一張甲字臉,五官普通,眉眼陰柔鋒利,時常冷著一張臉,嚇得下面的小太監兢兢戰戰。
他板著臉,情緒毫無起伏,“咱家也沒聽清,無非就是喊、冤枉罷了。”
安嬤嬤點頭,心下一定,“來人,進來收拾了,好歹也是伺候王爺的,叫人給宋氏收拾的體面一點。”
不過是王府的一個妾室,連品級都沒有,又是犯了錯的,後事自然簡單,很快就收拾妥當。
等靜王回府後,已經沒有人再提起宋氏,彷彿這後院從來不存在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