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黑。
趙千里又替簫戰熬了一副中藥,因為先前那一副藥之後,簫戰說感覺到胸口那股宗師留下的氣散去不少。
這是一個喜訊。
趙千里把中藥湯遞給簫戰,道:“如果不出意外,這服藥之後,再有一服,你的內傷就好的差不多了。”
簫戰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飲而盡,然後一如既往求蜜餞。
六點鐘左右,顧明月開車返回了濟世醫館。
見這兩人談笑風生,立馬就給趙千里潑了一盆冷水,她冷聲道:“做飯去。”
趙千里哦了一聲,連忙進了廚房。
顧明月和簫戰沒什麼話說,正準備上樓。
簫戰突然喚了她一聲。
她回頭望來。
“聊聊。”簫戰輕聲道。
顧明月緩緩走到門前。
她站著,他坐著。
“你想說什麼?”顧明月聲音平靜,不帶絲毫感情,哪怕這個人是曾經讓明月十九少顏面掃地的簫戰。
“剛才我和趙千里認了兄弟。”簫戰道。
顧明月愣了一下,“插香拜把子了?”
“那倒沒有,不過,我們都不在意這些。”簫戰淡淡說道。
顧明月神色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既是驚訝,也有驚喜。
因為他隱約知道簫戰的一些往事,以及他同樣深不可測的背景。
如果趙千里和他認了兄弟,那麼只要簫戰不倒,趙千里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那麼,趙千里是不是就有資格做自己男朋友了?
但是,她很快又自嘲一笑。
大概是覺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了。
親兄弟尚且可以兵刃相向,何況只是才認識一天就認的路人兄弟?
簫戰突然說道:“你是故意對趙千里這麼冷漠的吧。”
“故意?”顧明月頓了一下,“你憑什麼這麼以為?”
“像我們這種人,生來就與別人不同,你比起我相對來說已經幸運多了。”簫戰輕聲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顧明月低頭望著他。
簫戰笑了笑,道:“高高在上的顧小姐為什麼會突然和人談朋友?又為什麼會著急同居?”
顧明月心頭一震,“他告訴你的?”
簫戰搖頭道:“猜的,但好像是猜對了。你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擺脫家族的束縛,我能理解,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更勇敢一點,既然喜歡,那便喜歡,何必瞻前顧後?”
顧明月沉聲道:“我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