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不太相信這個理由。”趙千里道。
“想聽真話?”簫戰道。
趙千里怔怔望著他。
簫戰望向人來人往的街道,突然有些落寞,他說:“除了你,我沒什麼可以相信的人。”
“你沒有朋友嗎?”趙千里問道。
“朋友?”簫戰頓了頓,想起某些事,臉上閃過一抹悲傷,而後感慨道:“朋友!也有過。只不過是在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時候,當我成了眾矢之的,所謂的朋友全都閉門不見,當我又一鳴驚人的時候,他們又趨之若鶩。這算嗎?”
“不太算。”趙千里搖頭道。
“那你有朋友嗎?”簫戰反問道。
“曾經沒有,現在好像有幾個。”說到這裡,趙千里想起了吳觀生、畢雲濤和張朋,以及蘇草草,只是不知道,他們算不算朋友,會不會也像簫戰說的那樣,輝煌時是朋友,落魄時見面不相識。
“聽你的口氣,自己都不太確定?”簫戰問道。
趙千里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如果是我,就算沒有值得相信的人了,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你為什麼從一見到我就表現得相信我?”趙千里疑惑道。
“其實我也沒有太相信你,我只是自己給自己打了一個賭。”簫戰平靜道。
“賭?”趙千里納悶。
“賭你是不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江湖上有句話叫做‘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我救過你,算是對你有恩,你若重情義,必會全力助我。如若無情……”說到這裡,簫戰拿起他的大黑傘,輕輕擰了擰傘把,然後一抽。
一抹鋒芒迅速閃過。
門框上頓時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
“是劍?”趙千里震驚。
劍已返鞘。
簫戰點了點頭。
“所以如果我治不好你,你會在病發前殺了我?”趙千里忐忑道。
簫戰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兩個小時之前,我是這麼想的,但我中毒昏死過一次,現在不那麼想了。”
趙千里有點慶幸。
簫戰突然伸出手說道:“雖然你毒過我,卻也救了我。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醫術不行,但你至少用心了。我簫戰這輩子沒什麼朋友,更無兄弟,你願不願意跟我試一試?”
“試一試?”趙千里頓了頓。
“做朋友,做兄弟,你自己選。”簫戰微笑道。
“朋友如何?兄弟又如何?”趙千里問道。
簫戰突然收斂笑意,十分嚴肅道:“朋友,可以互相幫助。兄弟,可以兩肋插刀。”
趙千里遲疑道:“就這樣做兄弟會不會太快了?”
簫戰卻笑道:“有的人,看了一輩子也看不順眼,而有的人,一眼就夠了!”
“搞得跟一見鍾情似的。”
“差不多。”
“做不做?”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