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抓活的。”趙建成下令道,把那些腰牌往地上一扔。
苦戰在所難免,端木序一直觀察著趙建成的神情。當看到趙建成剛剛開口時,端木序就動手了。
一道勢大力沉轟擊,直接招呼到了身後圍上來的飛羽衛,並順手拉住了楚白葦的手,就往後撤。
此時,他也再難保住另外兩人的性命了,是死是活,只能看天意了。
端木序的出手快且狠,確實為他破開了個缺口,而拉著楚白葦的手後,腳下用力一點,直接越過了那些倒下的飛羽衛,趁勢跳出了飛羽衛的包圍圈。
但這遠遠不夠,他剛剛落地,腳下再次使力,兩個人再次往後躍起,朝著黑暗之處躲去。
不過趙建成身邊直接飛起兩人,朝著端木序追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落到了黑暗之中,再從黑暗之中躍起,端木序迎著那追來的兩人,先行出手,他要儘可能地攔住這兩人,為母親跑去御膳房爭取時間。
在剛剛的幾個騰躍間,端木序讓楚白葦先去御膳房,那邊看到有宮女裝扮的,自然有人來接應,或許有機會離開。
在如此緊急之下,那楚白葦也算是果斷之人,知道自己在此,只會讓端木序陷入絕境,還不如分開,即使不能逃出,至少也能讓端木序全力對付追兵,或許他自己能逃出去。
不過當趙建成遠遠的看到有一人不見時,而且看到有人騰空回擊
時,便知道那楚白葦不見了,急著喊道,“追那個宮女。”
所以當端木序朝著空中追來的那兩人轟擊時,卻發現這兩人調轉方向,去追自己的母親了。
糟糕,別人不追自己,反而是去追母親。端木序在空中剛剛扭轉身子,便有一連串的箭矢破空而來,他揮手擋開之後,在後面追著那兩人而去。
這皇宮修得太規整,這甬道修得太長,這宮牆修得太高,即使讓楚白葦往前跑了一會,但還沒有跑出這條甬道,還沒有來得及跑到岔道口改變方向,身後便有人追來。
看來真的來不及了。楚白葦想著。
真的不來及了。
她跑不到御膳房,跑不出這皇宮,她等不到了與自己的子女團聚的一天,她享受不到了那樣的天倫之樂。
不過,上天對她總算不薄,讓她終究還是等到了,看到了,也聽到了。
這就夠了。
她輕聲說道,“小序,落葭,來生再見了。”
然後,她閉上眼睛,但腳下根本不停,一頭往宮牆上撞去。
這紅牆,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顏色,此時卻被鮮血染上,而楚白葦人慢慢地從牆上軟了下來,沒有了氣息。
身形還在空中的端木序,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那個撞向宮牆的身影。他來不及,真的來不及去阻擋。
端木序只感覺到胸中劇痛到難以忍受,嘶吼著,朝前面的那人胡亂轟擊,根本不在意什麼靈氣,不在意什麼技法,就是毫無保留的宣洩。
當他迫近那兩人時,就像頭受傷的野獸,瘋狂地撕咬著。既有明微境的感知,更有金磐境的身軀,即使他知道這兩人的境界比自己高,但他不怕死,他在拼命。
即使身體被那兩人攻擊,骨頭有斷裂,皮肉有掉落,但端木序就是這樣纏上去打。此時的端木序,再難保持任何的理智。
在沙場上,不管是懷朔,還是後來的太平鎮邊,以及之後幷州城的廣運倉,端木序從來沒有如此拼命,也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的痛。
端木序的瘋狂在繼續,從空中一直打到了地上,不過當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楚白葦時,卻有個念頭滋生,他一定要護著她出去,不能讓她落入到這些人的手中,落入到趙家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