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上元要做的便是如此。
端木序和鄔中元轉身朝城牆外側衝殺去,解了趙落葭和潘子翰兩人的困境,甚至在重重軍刀中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再次從城牆上一躍而下,不過這次他們剛剛騰空,便遭遇了箭矢,如雨的箭矢。
端木序護著趙落葭,鄔中元護著潘子翰,還好並未讓箭矢傷身。
不過,在他們剛剛落地之時,城牆上便爆發出慘呼聲,不是一人的慘呼聲,而是多人的慘呼聲。
鄔中元腳步一頓,心如刀割。
四人朝著城外,狂奔。
城門洞開,追兵又至。
來時四人,走時也是四人,不過卻有兩人永遠就留在了廣運倉。
夜色濃於水,四人不再沿著官道急奔,而是轉入了山林。這樣那些騎兵就無法再追來,至少可以少了些要應付的敵手。
不過,法空兩人,還有那些黑衣人緊接著以進入了山林,繼續追殺。
石隆開看到這幾個逃進山林的身影,神情一下子凝重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憑著自己安排的這些人手,竟然沒有把這幾人手到擒來。以後還真是麻煩。
逃進了山林,絕不是就躲過了危險。
潘子翰此時已傷痕累累,幾無再戰之力,趙落葭也受了些輕傷,不過戰力也大大減弱。鄔中元和端木序兩人情況尚好,但想著後面追來的法空兩人,形勢不容樂觀。
在山林中未做任何的歇息,四人便朝北急奔。
端木序感知到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雖然人數不多,但能在夜間還能緊追著不放的,都不是尋常人。
樹影在後退,山路在延伸,追逃在繼續。
在逃出了這片山林後,端木序的眉頭緊鎖,他感知到了對方越來越近了。許是潘大頭受傷的緣故,或許本身頭太大的緣故,這幾人中總是要攙扶著他,或拉扯著他。早已氣喘吁吁的潘子翰,感覺實在是跑不動了,“你們先走吧。我來會會他們。”
眼前是一片較為平坦的野地,無大樹遮擋,想著還未穿過這片野地,身後的追兵就真的追上了。
潘子翰的提議,其他幾人置若罔聞。端木序抬頭看了前面有著亂石陳列,這廝殺了一夜,奔逃了一夜,委實是累了。他撿了個乾淨的石塊坐下,這天色也漸漸破曉,奔逃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見到端木序如此,趙落葭也如此,那潘子翰更是一下子坐到石頭上,大口喘著氣,而鄔中元警惕地盯著後面的山林,恨意難掩。
果然,不久之後,從山林裡出來了兩道身影,正是那法空兩人。
他們見到了在石頭上歇息的端木序等人,臉上露出了笑意,看來對方不想再逃,也逃不動了。那麼這片野地,就算是他們的歸宿了。
貓捉鼠,有抓的樂趣,也有吃的樂趣。法空兩人一整夜的追殺,此時也算是要收尾的時候。
潘子翰連連說道,“為了我這個酒鬼,你們還真不值得。”他知道,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剩下的三人總是有逃掉的機會。
“今日若不死,以後我潘子翰便是為諸位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潘子翰鄭重地說道。他這話自然是對端木序和趙落葭說的。之前與端木序的往來,算是朋友之交,但終究沒有那麼深的交情。和趙落葭,也多半是因為八皇子的關係,以及潘知妍的緣故。而此時終究不同,在生死關頭都不扔下自己的,這就是過命的交情了。
端木序幾個並沒有回應他,而是緊盯著不遠處的敵人,盤算著如何應對。
硬拼必定拼不過,端木序看了一下旁邊的趙落葭,突然計上心來,或許這樣還能多抗衡一二。他便附到她耳邊低語起來。
趙落葭連連點頭,或許這樣,真能拖一點時間。
看著法空等人慢慢地走了過來,端木序四人也慢慢起身。端木序和趙落葭並肩站在一起,而鄔中元則和潘子翰站在一起。
端木序的想法很簡單。他和趙落葭,看看能不能牽制住法空二人,然後鄔中元護著潘子翰,應該能擋住那些黑衣人的攻擊。
他和趙落葭,以下境對中境,看似絕無可能。但此時卻有所不同,在那華山下的暗河處,他們便聯手過一次。
透過兩心訣,端木序能將自己的靈氣借給趙落葭操縱,而趙落葭以凌虛境,騰挪閃躲會更迅捷,而端木序以金磐境為防護根本,再借助明微境之超強感知,要對付兩個金磐中境的修士,或許有那麼一絲自保的可能性。
法空等人停下腳步時,便是決戰開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