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善寺確實是個小寺廟。
進了山門,在繞過了大雄寶殿之後,端木序便跟著見空來到了一處僧堂。
房門大開,陽光頗足,裡面蒲團上正坐著一個老和尚。端木序雙手合十,恭敬地說道,“懷朔軍士白序,見過大師。”
看著蒲團上的老和尚,端木序便猜出對方的身份,應該是興善寺的住持,一路上他也稍稍留意,這寺廟狹小,不過還沒有發現皇甫叔的蹤跡。
但讓端木序更為謹慎的,還是這位住持本人。這遠遠不是一般的出家之人。不知何故,他能感受到這屋內若有若無的靈氣波動。
靈氣內斂,修行者不會無故將其散逸。要麼是走火入魔,要麼便是試探之舉。眼前這住持明顯沒有走火入魔的徵兆,那又為何要試探自己。
不知何故這空中的靈氣波動更盛,從四面八方往端木序彙集,宛如一柄無形的禪杖從頭劈下來。
難道一入寺廟拜見住持都要被當頭棒喝嗎?端木序感覺到頭頂越來越重的壓力,自然不肯就這麼屈服。
頭不能低。
靈氣從下至上,宛如一個防護的鐵盾,不過由於上面威壓太盛,端木序操控尚不能完全隨心所欲,鐵盾有些歪歪扭扭,不過好在還是將那柄禪杖給擋住了。
不過這禪杖好像不想就此結束,陡然又變大了幾分。
禪杖之下的鐵盾眼看就要崩碎,端木序雙腳往地上用力一踩,在禪杖擊破鐵盾之後,硬生生用頭頂住了下壓的禪杖。
鐵盾碎了,但頭依然不能低。
禪杖之力順著頭部直接往下,端木序硬扛著,雙腿雖漸漸彎曲,但卻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這絕對不是什麼醍醐灌頂。
但其中也沒有一絲殺意。
這就是端木序放心大膽應對的原因。
“不錯,很不錯。貧僧廣德,見過白施主。”
那無形的禪杖隨著廣德的話語,便自動消散掉了。
端木序終於感覺到頭頂上的輕鬆。
“廣德大師,不知貴寺中是否有一位名叫白用文的施主借宿?”端木序單刀直入,可不想再試試什麼當頭棒喝醍醐灌頂。
廣德心想,果然便是此人。幸好剛才見空來稟報之時,那幾人不在身邊,看看自己再努力一下,也好佔一個先機。
“白施主莫急,施主要找的人確實住在寺內。不過在見面之前,不知施主想不想學剛才的棒喝之法?”廣德臉上佈滿笑容,一副慈祥的模樣。
端木序好好看了看面前的廣德,怎麼感覺怪怪的。見面之前,還附帶授藝的嗎?他本能地就拒絕道,“大師修為驚人,非我等所能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