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人才分一百萬,剩下的錢呢?”
謝承硯道:“說是剩下的錢全部捐贈給公益組織。”
病房裡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很久之後,呂玲月有些激動地喊:“不可能,老爺子不會不給我們留錢!”
“是啊,一百萬這麼少,還不如不要。”
“我覺得一百萬已經很不錯,你不想要可以給我。”
幾十個人沒一會兒竟吵了起來。
有人覺得分得少,憤憤不平。
但有些很偏遠的親戚其實是來湊個熱鬧,根本沒想過還能分到錢,現在白撿一百萬,自然開心。
漸漸沒人質疑老爺子這份遺囑是否真實,變成了兩方人互相爭吵。
謝承硯冷眼看著大家吵了一會兒,揚聲道:“都別吵了,這裡是醫院!”
“這都是爺爺的意思,白紙黑字,你們再怎麼爭也改變不了結果。”
病房裡的人聲漸漸低下去,有人一甩袖子走了。
“今天是除夕,早知道不來了,來了也分不到什麼。”
“走了走了……”
一個人走,其他人很快跟著走,不到幾分鐘整個病房裡的人都走了個幹淨。
等呂玲月走後,只剩下謝承硯和喬以棠。
謝承硯緩步走到老爺子床邊,俯身湊近他,嘴角勾出一抹淺笑。
“大家都走了,整個屋子裡沒有一個人對你是真心,他們根本不關心你的身體,只關心可以分到多少錢。”
“錢不滿意,他們連一分鐘都不想待,說不定還會覺得大過年來醫院很晦氣。”
謝老爺子陡然睜大眼,狠狠地瞪著謝承硯。
“你、你竟敢改我的、我的遺囑……”
一句話用盡了他全身力氣,他上半身起伏著,又無力地躺回病床上,像一根沒有生機的枯木。
謝承硯憐憫地看著他,起身慢慢變得居高臨下。
“我只是在你死前讓你看清這些人的真面目,你這一輩子啊,押錯了寶。”
說完謝承硯轉身牽著喬以棠的手朝門口走去。
在他們身後,是一陣刺耳的“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