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哈哈一笑:“紅毛鬼,你我鬥了幾千年,沒有你我也不會創下火烈大法。你有惺惺相惜,又何談趕盡殺絕?我不過是要傷你的元氣,好讓你無暇打擾我收徒傳藝。”
鰲王不再說話,專心應敵。
他今日所受之傷比昨日鼠王所受之傷要重,唯有奮力一搏,才有一絲機會從鼠王手中奪回風白。否則一旦鼠王獲勝,待著風白遠走高飛,只怕自己耗盡僅剩的百餘年陽壽,也未必能將二人找到。
然而鰲王畢竟傷勢不輕,此番打鬥可謂佔不到一點便宜,不多時便已險象環生。
風白卻想既然兩種大法無法並存,自己學得一種便已足夠,不如趁機開溜,否則被鼠王抓住,又要浪費自己尋找弦觴的功夫。如此一想,風白當即遁入了洞壁,向洞口處穿去。
鼠王雖與鰲王激戰,但卻密切留意著風白的動向,忽見他走近洞壁之中,不禁大感意外,翻身躍開,伸手去摸風白遁入之處。
他雖修為極高,玄黃火烈大法神威蓋世,卻幾時見過如此玄妙的功法?那洞壁自然是冷硬無比,風白竟然真的隱入其中消失不見了。
“紅毛鬼,這小子使的是什麼技法,你可曾見過?”鼠王對著同樣驚訝的鰲王道。
鰲王一搖頭:“或是傳聞中的隱遁術,不甚了了。”
鼠王又在洞壁上摸了一陣,忽然醒悟過來,即飛快奔出洞去。
洞口外,風白卻是沒有走遠。他站在那裡,面前站著一個人,正堵住了他的去路,此人卻是鬼蝠。
鬼蝠頗為意外,不曾想能在鰲王洞遇見風白,便道:“小子,你在這裡作甚?”
風白奪路要走,又被鬼蝠攔住,道:“小子,你不說清楚,便休想離開。”
風白氣不過,道:“我在此處與你何干?你莫要以為你有靈劍掌我便怕你。”
鬼蝠哈哈一笑,道:“你在別處自然與我無關,但你在鰲王洞就與有關了,說,你是不是想騙取鰲王的極冰大法?”
風白報以一聲冷笑,道:“鰲王前輩就在洞中,你去問問他我有沒有騙取他的極冰大法?”
鬼蝠張口欲言,鼠王、鰲王便從洞中奔了出來。
鬼蝠又是一怔,卻瞬間跪下道:“兩位前輩,鬼蝠再次懇請你們將大法相授,鬼蝠若學得大法,定將大法發揚光大,求二位前輩垂愛。”言畢跪下磕頭,一副恭敬無比之態。
鼠王道:“鬼蝠,你並不適合繼承我們的大法,我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我們已經擇定這個叫風白的年輕人作我們的徒弟。”鼠王說著指了指風白。
鬼蝠聽言,對風白可謂嫉妒羨慕恨,不由得用複雜的眼神掃視了風白一眼。
不料鰲王道:“鬼蝠,老耗子之言有誤,是我鰲王已將風白收為徒弟,並於昨日親授他極冰大法,極冰大法與玄黃火烈大法不可並存,風白學習了極冰大法,便不可再學火烈大法,我想你還是有機會作老耗子的徒弟的。”
言畢轉向鼠王,道:“老耗子,凡事講個先來後到,風白成了我鰲王徒弟之事不久便會傳遍整個雲夢大澤,你還是儘快物色合適的人選,一面神功失傳。”
鰲王無疑是想讓鬼蝠代他擴散收了風白為徒之事,以造成既成事實,讓鼠王不能再打風白的主意。鼠王焉有不知之理?一旦鬼蝠離開,此事還真的很快便會在雲夢大澤擴散,到時候自己就真的不能收風白為徒了。
是以鼠王冷哼一聲,道:“鬼蝠,你要是敢將此事傳出去,我便立刻將你變作屍灰。”
鬼蝠一聽,內心甚為恐懼,同時又更加的嫉妒風白,嘴上道:“前輩放心,晚輩絕不會將此事對任何人說起。”
鼠王長長地嗯了一聲,以示對鬼蝠的表態非常滿意。但他忽然覺得,只傷鰲王的元氣,然後搶走風白教之以玄黃火烈大法看來不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因為鰲王一旦傷愈,還是可能將風白奪過去的,必須殺了鰲王,風白才會穩穩地成為自己的衣缽弟子。
鼠王惡念頓起,冷冷地望著鰲王道:“紅毛鬼,我今日將你殺了,便再也無人跟我搶徒弟了,你和你的極冰大法都去死吧。”
說話間,鼠王的雙掌瞬間火紅起來,身形暴閃,揮動著烈焰火掌朝鰲王擊去。
鰲王知道他動了殺念,哪裡敢怠慢?當即撤步躲過,同時使出極冰大法與他纏鬥在一起。
這無疑是一場生死之戰,兩人雖然數千年來鬥個不休,但更多的是切磋技藝,彼此惺惺相惜,不會痛下殺手。而今鼠王誓除鰲王,出手已狠辣了許多,鰲王雖然奮力相抗,怎奈有傷在身,落敗似乎已不可避免。
一旦落敗,則性命不保。鰲王倒是不怕自己丟了性命,就怕風白被鼠王挾持了去,逼他學習火烈大法,則自己的極冰大法便會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