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弦觴還是不大樂意,扁了扁嘴,望了望風白,一副可惜的樣子。
“弦觴姑娘,我說的烏髮之方,你可否幫我這個忙?”風白再次厚著臉皮道。
“怎麼,你想讓朱雀神女的白髮變黑?”弦觴不是很情願地道。
風白一怔,想不到弦觴一下就看破了此事,遂將自己欠朱雀神女人情之事相告。
弦觴將信將疑,思慮了片刻,才勉強點頭:“好吧,我儘量試試。”
風白一喜,當即相謝。弦觴卻道:“若是讓我發現你與朱雀神女有不尋常的關係,非但烏髮之方沒有,你所中九轉蝕魂丹之解藥亦會沒有,你自己可要掂量清楚。”
風白呆了一呆,弦觴卻朝他剜了一眼,自顧回到閨房去了。
風白帶著朱雀神女飛過幾座小島,終於在一座滿是石頭的山島上找到了一個不大的山洞。這個山洞的洞口十分低矮,只能躬身進入,地面長著不少青苔,頗為溼滑。進入洞中,裡面倒是還算開闊。
風白打量了一下這個山洞,只見裡面往外滲出一道清澈的泉水,整個地面幾乎都是溼的,要說棲身,實在不是特別合適。但要說藏身,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洞口低矮,進出不大方便,一般人也不會想到有人躲在這裡。
風白將朱雀神女放在一個較乾燥的凸起的地方,然後出去找了一些雜草鋪在地上,儘量讓朱雀神女躺得舒服一些。
此處雖然不太舒適,卻離死人島不遠,正好方便風白回死人島去看弦觴,以免弦觴被真龍家族之人殺死,若弦觴身死,則自己所中九轉蝕魂丹之毒便會無解,那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當然,風白也不會現身相見,弦觴這個人惹不得,惹上了逃不掉,只要看到她無事便可。
是以一連數日,風白都要在入夜之後跑一趟死人島,看到那座屋子還亮著燈,看到有人活動的跡象,風白才能安心。
然而不過短短五日,風白再去死人島時,夜色中卻已經沒有了那座小屋的影子,至於燈火,自然也沒有。
風白驚詫不已,一顆心瞬間自高空落向谷底,不禁怦怦直跳起來。想不到弦觴還是沒有逃過龍家的魔爪,自己身上的九轉蝕魂丹之毒難道就要陪伴自己一輩子,折磨自己一輩子?
風白凌空飛向了那幢屋子原來所在之處,只見月色中已經成了一片黑魆魆的廢墟,整幢小屋都已成了灰燼,原本爬滿蛇蟲的地方此時靜悄悄的,連一個活物都沒有。
風白的心沉到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他想等明日天亮再來一趟,看能否找到弦觴的遺骸。若是弦觴的遺骸在,則弦觴確實已經死了,若是沒有,倒還有一線生機。
次日天矇矇亮,風白便重新回到了死人島,在灰燼中搜尋弦觴的骸骨。一番尋找,卻似乎沒有弦觴的遺骸。風白只能自我安慰,告訴自己弦觴並未死在這裡,而是自己逃命去了。
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意味著九轉蝕魂丹之毒有解。
儘管如此,只要未見弦觴活著,這種結果便只是猜測,所以風白仍是不能消除心中的憂慮。
朱雀神女看出了風白的異樣,便詢問起來。風白只道弦觴的小屋被焚燬,人也下落不明。
朱雀神女一愕,道:“難道是睚眥回來尋仇了?”
“想必是了,總之一定是龍家人乾的。”風白憂心忡忡地道。
“嗯,若是弦觴姑娘不幸遇難,那就太可惜了。”
風白不語,卻忍不住眉頭緊鎖。
“莫非……你喜歡弦觴姑娘?”朱雀神女試探道。
風白看了看朱雀神女,搖了搖頭,將自己中了她的九轉蝕魂丹之事實說了。
朱雀神女驚愕不已,隨即安慰道:“你先彆著急,等我傷好了,我們一起去找弦觴姑娘,我想既然在小屋的灰燼中沒有找到弦觴姑娘的骸骨,想必她已全身而退了。”
“但願如此吧。”風白惴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