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大駭,這毒蜈蚣的毒性之強,實在遠超自己的想象,看來是自己小瞧了這毒女。
只出了數招,睚眥便渾身開始發麻,行動不便起來,最後五指乏力,手中的巨劍掉落在地,插入了泥土之中,雙腳倒還好些,雖然麻痺,但總算還有些微的力氣支撐身體。
弦觴面露得意之笑,道:“睚眥,你雖然修為了得,但我弦觴有一百種方法殺死你,今日暫且留你性命,但若你再來相擾,便莫怪我弦觴對你不客氣。”
風白在小屋中聽得弦觴的話,知道弦觴已控制住了睚眥,可是就這麼放走他,豈不是讓他繼續禍害嬰童?
而且睚眥這個人小肚雞腸,今日受辱,他日等他恢復過來,必定上門尋仇,以弦觴的修為,恐怕難以與睚眥抗衡。若弦觴身死,自己身上的九轉蝕魂丹之毒未解,可是大大的不妙。不行,絕不能讓弦觴把睚眥放了。
上次朱雀神女放走睚眥便是錯誤之舉,今日可不能再讓睚眥跑了。
念及此,風白即走出了院子,來到了兩人的打鬥現場。
弦觴一見,道:“你不好好躲著,出來作甚?”
“睚眥不可留,留著必會後患無窮。”風白道,隨即轉向了睚眥,“睚眥,你平日作惡多端,今日我便為民除害。”
言畢身形彈起,高高掄起神杖,猛地朝睚眥的頭頂擊去。這一擊風白毫無保留,誓要將睚眥一舉擊殺。
睚眥一見風白揮杖擊打,知道若不躲開,則必死無疑。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猛一運氣,看能否彈身躲開。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行得通,只是覺得哪怕是垂死掙扎,也總比無所作為來得好。
也是睚眥命不該絕,這一奮力,竟然拔地而起,在風白的神杖落下之前便已離開了原地。
轟——
風白的神杖擊在了睚眥站立之處,將地上擊出了一個大坑。
風白不由得一怔,想不到睚眥在這樣的情形下竟然還能逃生,當即身形又起,再次朝剛剛落地的睚眥擊去。
弦觴一見,知道風白是動真格的,如若真把睚眥殺死,自己便會與真龍家族成為仇敵,真龍家族勢力龐大,自己可招惹不起,還是將睚眥放走為好。
這樣想來,弦觴便飛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風白狂壓而下的神杖。
風白一愣,道:“弦觴姑娘,你做什麼?”
弦觴道:“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睚眥已經中毒了,沒有我的獨門解藥,必定會留下後遺症,就不必趕盡殺絕了。”
那睚眥一聽絃觴之言,心裡暗自一喜,此時不逃,更待何時?當即再次猛一運氣,一蹦數丈遠,然後又是一蹦,如此反覆,就像兔子一般離開了死人島。
風白眼看睚眥逃去,哪裡肯放?待要追趕,卻被弦觴死死抓住了手腕。心裡不禁一陣可惜,道:“弦觴姑娘,為什麼要放走睚眥,他這種人死有餘辜。”
弦觴看著睚眥離去,心裡反而輕鬆了,道:“實不相瞞,我弦觴還要在雲夢大澤立足,得罪了龍家,這雲夢大澤就沒有我的立身之處了。”
風白這才明白過來,除了惋惜,也拿弦觴沒有辦法。
風白回到後院的小屋,朱雀神女已將外面的情形聽了個大概,此時便道:“風白,看來我們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睚眥必定會將我們的蹤跡告訴真龍,若真龍親自前來,我們絕對沒有逃生的機會,還是把我轉移到其他地方養傷吧。”
風白一想也是,便即點了點頭。
風白隨即把自己打算離去之意告訴了弦觴,並道:“弦觴姑娘,你可會研製烏髮之方?”
弦觴卻沒有回答,而是道:“你們離開可以,但是你別忘了對我所作的承諾,待朱雀神女傷勢痊癒,你便須回來這裡。”
風白點點頭:“這是必然的,我身上的九轉蝕魂丹之毒還在,我離開了你,就是死路一條,這個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