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白一怔,想不到嘲風這般的難纏,遂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說了會跟你打,便一定會,你先把紫堇放開,拿一個女子相要挾,這恐怕有損你們龍家的聲譽吧。”
嘲風大怒,斥道:“小賊,我受夠你了,你再廢話,我便先把紫堇殺了,再來殺你。”
眾人分明感覺到嘲風喪失了理智,只怕風白多說一句,他便要叫手下殺害紫堇。
此時子嶽、木棉婆婆最是替紫堇擔心,生怕一個不留意,嘲風的家臣便割破了紫堇的咽喉,那將是十分糟糕的情況,於是二人急忙思索著解救之法。
最終,子嶽還是站出來了,道:“父親,這件事真的跟紫堇無關,你把她放了吧。”
“住口。”嘲風咆哮起來,雙目暴睜,隱隱有一些血絲爬上了眼白。
子嶽嚇得一怔,從小到大,他都未見過父親此番模樣,今兒個父親是真的發狂了。
“父親,哥哥說得對,紫堇姑娘是無辜的,你還是把她放了吧,若紫堇姑娘有什麼三長兩短,只怕哥哥今後真的再無婚配之願,這樣對你,對飛龍宮都不是好事。”
子嶽遭到嘲風訓斥後,綿羅卻又站出來求情,她知道這樣恐怕會遭到嘲風更嚴厲的訓斥,但是風白對秋原仗義相救,而紫堇是風白的朋友,自己萬不能眼巴巴看著紫堇遭殃。
果然,嘲風的臉色由醬紅變作了鐵青,由於怒極,神情反而沒有那麼可怕了,低斥道:“混賬東西,你倒教訓起我來了,你再多言,我便將你和風白小賊一樣對待,殺無赦。”
綿羅還想再說,緩過氣來的秋原卻插話道:“綿羅姐姐,你莫要多說了,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一旦兇狠起來,只怕真的連你也殺,此事你就莫要插手了。”
嘲風一聽,緩緩地將目光移向了秋原,死死地盯著他的臉,幾乎要噴出火來,道:“碧羅莊餘孽,你不出聲,我倒還不在意你,先前留你一條狗命,是我太過仁慈,我看先結果了你,再殺風白小賊也不遲。”
話一畢,踏步欺身,一見直刺秋原的胸口。
秋原此時已坐在了地上,旁邊便是綿羅。秋原雖然已經緩過了神,但行動還是不便,眼見嘲風一劍朝自己刺到,當真是沒有任何躲閃的能力,只好眼一閉,接受這死亡一擊。
但是旁邊的綿羅卻一把把他拉開了,只是嘲風的劍來得太快,秋原的手臂仍留下了一道口子。
嘲風未能一劍殺死秋原,當即收住身形,劍尖一挑,從斜側直取秋原咽喉。這一刺一挑速度奇快,綿羅好不容易讓秋原躲開了一劍,第二劍又到,躲閃已來不及,只好匆忙揮劍,朝嘲風的長劍蕩去。
丁的一聲,嘲風的長劍硬生生被盪開,但由於劍尖已接近了秋原的脖子,在盪開的時候,卻把秋原的耳朵劃傷,鮮血瞬間滲出,滴落到秋原的肩上。
嘲風兩擊不中,頓時遷怒綿羅,長劍一揮,朝綿羅展開了攻擊。
綿羅知道父親暴怒,不敢硬接,當即身形突移,向後暴退一丈開外。
嘲風緊跟而上,揮劍追砍。綿羅無法再躲,只好出劍相抗,父女兩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骨肉之戰。
綿羅修為有限,不多時,手中利劍被嘲風震飛,緊接著右肩捱了嘲風一掌,身軀飛出了兩丈,摔在地上,鮮血狂吐。
綿羅內心悲苦,雙膝跪地向著嘲風,淚流滿面道:“父親,你殺了我吧,反正活著也是苦,死了就乾淨了。”
嘲風看到女兒的悽苦模樣,忽然一怔,似乎後悔將綿羅打傷,他抬頭望天,悵然道:“罷了,罷了,你們都走吧。”
言畢將劍一丟,舉步跨過垮塌的院牆,獨自慢慢地走進了內堂。
挾持紫堇的那名家臣連忙把劍拿開,賠禮道:“少奶奶,得罪了,手下也是奉命行事,請勿怪罪。”
紫堇驚魂未定,立時跑到木棉婆婆身側,抱著木棉婆婆低泣起來。
木棉婆婆安慰了紫堇一陣,忽然道:“霸下,快把灰色靈石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