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笙從鬱家出來,正準備去自己落腳的地方,就收到了鬱華宗的資訊。
內容是顧家老宅的地址,後面還跟了一個轉賬資訊,五萬塊,讓她去買件像樣的衣服,免得去了顧家丟他們的臉。
鬱笙倒是把錢給收了,看了看時間,沒有急著去顧家,而是先去了一個地方。
據說顧家老先生同她的奶奶是好友,在她奶奶年輕的時候對她有所照拂,單衝這一點,鬱笙便不會對顧老失禮,正巧,她聽到點兒訊息,顧老的身體有恙,她大抵是能幫上點兒忙。
傍晚時分,鬱笙揹著個黑色的運動揹包,仍舊是領證時的一身打扮,素面朝天地到了顧家老宅。
揹包鼓鼓囊囊,打眼看過去,就像是裝了什麼破爛兒一樣。
來接鬱笙的人仍舊是江焱,見狀也是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他在給鬱華宗打電話的時候,明確說過今晚的家宴是按照頂級宴會的規格舉辦的,雖然只有顧家內部的人參加,但不論是誰,都是美衣華服地打扮自己,尤其是幾位夫人小姐,個個妝容精緻,珠光寶氣,鬱笙這樣,不用想也知道,勢必是要被人奚落,到時,沒臉的可就不只是鬱笙,不只是鬱家,而是他們三少。
江焱忖了忖,即便清楚他們三少有意試探鬱笙,但他仍舊不能接受顧家其他人將來以此來給他們三少難堪,於是,他冒著逾距的風險,對鬱笙說道:“三少夫人,一路辛苦,我先帶您去三少的院子收拾整頓一下,再帶您去主屋。”
鬱笙目光落於江焱的臉上,怎會聽不出他這話的意思。
她並不惱,只是仍舊冷冷淡淡地說道:“先帶我去見顧老。”
江焱:“您這……”
真這樣去,怕是他們老爺子也會有所不滿。
鬱笙垂眸看了看自己的穿著,白襯衣,牛仔褲,帆布鞋,乾乾淨淨,沒有髒汙、沒有破損,她倒是不知道哪裡有不得體的地方。
何況,她又沒有帶能換的衣服,除非顧璟琛在他的院子裡給她準備了衣服,但這怎麼可能,一個連領證都不親自到場的傢伙,她才不信他能有這份細心。
江焱見鬱笙執意如此,也無法再把話說的直白一些,只能夠領著鬱笙去到主屋。
不過,江焱還是留了個心思,沒有領著鬱笙走正門,現在主屋的場地已經佈置完成,顧家人也到的差不多了,從正門進去,肯定是要被其他人給攔下的,江焱不能夠讓顧家其他人抓到奚落顧璟琛的把柄。
鬱笙在踏上樓梯的那瞬,嘴角不禁輕扯了下,看來,她這是被認為連顧家的正門都不配走。
想著,鬱笙已經隨江焱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屋門前,江焱輕敲了三聲,得了應允,這才推門進去。
屋內,顧家老爺子顧忠仁坐在輪椅上,滿頭花白,左眼處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卻讓他的那雙眼睛更加如同鷹隼般銳利。
在見到鬱笙的那刻,顧忠仁便將視線牢牢地鎖在了她的臉上,雖然沒有不悅,可那自然而發的壓迫感,仍舊非常的強烈。
饒是江焱自小在顧家長大,此刻也仍舊有一些頭皮發麻。
鬱笙卻並沒有任何的畏懼惶恐,神情淡然到好似見到了個普通人一般,她不卑不亢走至顧忠仁跟前,語調都沒有任何的起伏,自我介紹到:“顧老您好,我是鬱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