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笙沒有和下人計較的心情,只涼涼地掃了那人一眼,便自顧地往裡頭走。
客廳內,一個衣著華美的婦人正在翻著圖冊,挑選著珠寶,聞聲看過來時,對上鬱笙的視線,嫌惡頓時溢位雙眸。
“啪”地一聲,圖冊被扔在茶几上,殷有容冷著聲音開口,“都領證了,你不去顧家,來這裡做什麼?這麼沒有規矩,連累著我們也要跟著你被顧家笑話。”
鬱笙從未體會過母愛的心仍舊不可控制地被蜇了一下,她眉目冷情地看著殷有容,語調譏諷地道:“你們若是沒有叫我回來和顧璟琛結婚,沒有人知道鬱家還有我這麼一個人。”
三歲就同奶奶一起被送到了山上,從此鬱家對她不聞不問,即便是知道鬱家有個五小姐的人,也早就以為她是早夭了,若不是因為三個月前她有事不在山上,奶奶突發心梗去世,讓鬱華宗把奶奶的後事處理了,她又怎麼可能會被鬱華宗以奶奶的遺物威脅,讓她以鬱家女兒的身份嫁給顧璟琛。
當她願意同鬱家扯上關係不成。
殷有容聞言瞪著鬱笙,怒不可遏,“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們送你上山是為了給你保命,要不你能活到現在?如今不過是叫你為家裡做點兒貢獻,看你那德性,好像我們都欠你的似的。”
鬱笙眼裡嘲諷更甚,卻並沒有再開口,她不想與殷有容爭論什麼,因為清楚,殷有容對她的嫌惡是發自內心的,她們之間的那點兒血緣並不能代表什麼。
然而,鬱笙的這般模樣,卻叫殷有容更加的來氣,指著鬱笙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在吵吵什麼!”
樓梯處傳來了一聲厲呵,緊接著,便是一道略顯臃腫的身影從樓梯上下來,臉上像是凝了霜,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
鬱笙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只在鬱華宗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說道:“證已經領了,把奶奶的東西給我。”
鬱華宗不滿鬱笙的態度,但想到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忍著脾氣沒有發作,而是頗有耐心地對鬱笙說道:“笙笙啊,這事兒不是這麼算的,你現在雖然是和顧璟琛領證了,但是,顧家人都還不認識你,寧城更是沒人知道,我們兩家已經結為了親家,那這個證領的可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鬱笙看著鬱華宗那張滿是算計的臉龐,冷嗤道:“你這是坐地起價,當初可是你說的,只要領了證,東西就給我。”
現在這樣出爾反爾,簡直厚顏無恥。
鬱華宗說:“你也沒有必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你雖然沒有在家裡長大,但怎麼也是我們鬱家的女兒,結了婚給孃家謀福利本就是你應該做的,這樣,顧家正在籌備海寧山莊的專案,只要你能夠讓顧家同意我們的加入,你奶奶的東西,我就交給你。”
鬱笙匪夷所思地看著鬱華宗,似是要看出他是如何能夠提出這種要求來的,海寧山莊,他倒是真敢張這個口。
沉默了良久,鬱笙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鬱華宗,道:“這是第二次,你別後悔。”
說完,鬱笙便轉身離開了鬱家。
殷有容氣不打一處來,抱著雙臂不滿地說道:“我就說讓箏兒她們誰嫁過去不行,你偏不聽,你瞅瞅她那個樣子,像是會為我們考慮的嗎?”
鬱華宗的神情也是非常的不痛快,睇了殷有容一眼,道:“你當我不想,顧老親自點名要的鬱笙,我能怎麼辦。”
殷有容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真是不知道顧家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是被什麼蒙了心,她四個優秀出眾的女兒看不上,非得看上鬱笙那個死丫頭。
不過,她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眼珠轉了轉,殷有容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