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僑狠狠的白了一眼夏璟年,然後回過身去好好打量了一番季薔,方才沒有仔細看,如今一看,只覺得她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有著一番清雅高貴的氣質,身著淺紫色羅裙身披白色水薄煙紗,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是個靈秀丫頭。
“你這丫頭穿的與我家小年年倒是很有夫妻像啊!”趙僑打趣的說道,這丫頭可是夏璟年第一個帶出來見自己的小女娃娃,可得好好打趣一番。
小年年…季薔聽到趙僑如此稱呼夏璟年,呆愣了一秒,然後就是拼命忍住笑意,她還是第一次聽人喊齊王殿下,小年年呢……要是當時季薔在喝水的話,絕對就忍不住一口噴出來了。
往日夏璟年最厭煩的就是趙僑這小老頭喊他小年年,可今日這話,他怎麼就聽得那麼順耳呢?
夏璟年微微彎了彎腰,將頭側在季薔的耳旁,“世人可皆知本王只穿紫色華服,季小姐今日也就恰巧穿了淺紫色的衣裳,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季薔只覺得耳後根酥酥麻麻的,不自覺的退了一步,“王爺誤會了,小女不敢高攀。”
早上更衣的時候,季薔並未多想,只不過這紫色羅裙放的近,顏色也素雅,便沒多想,卻不想這被這般打趣了。
夏璟年挑了挑眉,移開了湊在季薔耳邊的俊臉,不知為何,他就是莫名的想要打趣她,她倒是第一個讓夏璟年產生興致的女子。
這一幕倒是看的趙僑一臉樂呵呵,看來萬年不開花的鐵樹已經在長花骨朵了,還是他未來徒弟,往後有這小徒弟坐鎮,這夏璟年也不敢在隨便哄騙他了,那桂花釀還不是想喝多少有多少!
看著一臉賊眉鼠眼,嘴角還預備留花喇子的趙僑,夏璟年挑了挑眉,“你這小老頭又在想什麼壞心思?”
“沒有沒有,那個你叫季什麼…薔……算了,反正我以後就喊你小薔薔了。”趙僑擺了擺手,喊到。
季薔臉上爬了幾根黑線,小薔薔…小強強……如此奇怪的喊法也就趙僑想的出來……還不如小年年呢……
“以後每月的單數天,就來這裡,我教你學習毒蠱之術,不過我教人的水平,時好時壞哦。”趙僑朝著季薔挑了挑眉,壞壞一笑。
季薔自是看的出趙僑在打趣自己,無奈的搖搖頭,這趙僑竟比外界傳言的還要難纏,“那如何才可保證師傅的傳授水平呢?”
趙僑拍了拍自己手邊的酒壺,季薔淺淺一笑,“自會每次都給師傅帶來好酒。”
聽到季薔如此說,趙僑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個徒弟很有靈氣,他倒是越看越喜歡,夏璟年雖然壞了些,但是眼光自是不會差的,“那想要學毒蠱之術,最重要的自是要有一副好的工具傍身!”
季薔點了點頭,這幾日她研看毒蠱之術類的書籍,發現銀針是最適合她的,所以便早早的讓喜兒去京城內最好的鋪子給她打造了一副。
“你看這個可行?”季薔從手袖中取出銀針,遞到趙僑面前問道。
趙僑接過銀針看了一眼,便嫌棄的撇了撇嘴,隨意在上面撒了把粉末,銀針便化成了一攤白水。
“你這什麼玩意?連毒性都承受不了,還怎麼練毒!”
季薔皺了皺眉,如此不堪一擊麼?這可是她讓燕無聲從江湖中尋來的最好的玄鐵,並且命京城最有名的鐵匠所打造的啊,怎麼會如此脆弱,不過這也證明了趙僑的厲害之處!
趙僑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季薔,“等你找到好的銀針再來找我拜師吧,今日還是不想接客,你們先走吧。”言罷,趙僑便又跑回去靠著墓碑抱著酒瓶子睡覺了。
夏璟年知道今日是趙僑的禁忌之日,剛剛能與他們說那麼多,都是看在往昔情分上,自然也不可太過分,於是便拉著季薔離開了花圃。
往返途中,季薔一直猶豫的看著夏璟年的後背,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這夏璟年心性不定,就是自己開口詢問也未必會得到答案!
正在季薔陷入問與不問的矛盾之中時,走在前側的夏璟年突然開口說道,“我已經幫你找到趙僑了,至於那些你其他的問題,今後若是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這句話這是要撇清關係?季薔眉頭深深皺起,可是撇清與夏璟年的關係,不一直是她的願望麼?為何今日倒有些落寞?
“嗯,多謝王爺相助。”
“沒有好的銀針,趙僑是不會教你毒蠱之術的,這便是他給你的第一個考驗。”夏璟年繼而說道。
季薔皺了皺眉,她知道拜師之路絕不會如此簡單,還沒等季薔說話,夏璟年繼而道,“而且趙僑只喝用特製手法釀出的桂花釀。”
“這……”
“本王雖沒有銀針,但有一副上好的金針,至於趙僑愛飲桂花釀皆是出自我的王府。”夏璟年撇了一眼季薔,淡淡的說道。
“王爺願與小女說這些,想必也是願意幫助小女渡過眼前的難關,從而拜師成功吧。”季薔笑著問道。
夏璟年這才發現,有時候太聰明也不是好事啊,不容易上鉤啊,“可本王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幫你尋到趙僑,便是本王報了恩,那贈你金針,送你桂花釀,算?”
“想要何物,王爺只管開口,只要是不傷害國公府,小女自會義不容辭。”季薔並不畏懼夏璟年審視的目光,像這種談判,氣勢才是最重要的。
夏璟年邪魅一笑,將懷中的金針取出,遞到季薔的手中,說道,“可本王並不缺你國公府什麼,本王只要……”
季薔皺了皺眉,她一向看不透夏璟年在想什麼,但是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知道,夏璟年不會輕易傷她,“只要什麼?”
“只要你欠著本王,本王可不想還了恩,便被季小姐遺忘,本王要你一直記著和想著本王。”說罷,也不管季薔的反應,便先行離去了。
季薔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盯著手中的金針看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方才她是被夏璟年調戲了麼?還是那個傳聞有這斷袖之癖不近女色的齊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