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君連夜趕回新鄭,面見韓王。
韓王問道:“安陽君,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替寡人,接管上黨。善後,上黨之事嗎?”
安陽君道:“臣無能,沒能完成王上交代的使命。”
“你說什麼?”韓王臉色一沉,語調冰冷。
“臣去了上黨,見了上黨郡守。也將王上的政令,告訴了上黨郡的官僚。”
“然後呢?”
“他們抗命,拒絕執行。”
韓王聽聞上黨郡不聽他的詔令,大怒道:“靳黈深受寡人之恩,竟然敢抗命。混賬,混賬。”
安陽君忙道:“王上息怒。”
“秦王欺負寡人也就算了。靳黈也欺負寡人。你們還有誰,也想欺負寡人,就一起來吧!”韓王說著說著,眼角流下淚水。
韓相也沒想到上黨郡還真有骨氣,竟然敢抗韓王之命。韓相心道:“誰說我韓氏男兒,沒有傲骨。”
大司寇問道:“安陽君,上黨郡守為何抗命不遵。”
安陽君看了韓王一眼,低聲道:“他們說王上…”
韓王怒道:“他們說寡人什麼?你要一個字一個字說給寡人聽。”
安陽君平穩心神,正色道:“他們說王上割地,對不起先祖,是不肖子孫,有負男兒之軀。王上割地獻秦,不值得他們效忠。”
“混賬東西。”韓王然道:“竟敢褻瀆寡人之威,還敢口出狂言。”
韓相道:“王上,暫息雷霆之怒。”
“靳黈如此負寡人?寡人豈能不怒之。”
韓相提醒道:“王上派陽城君去秦國,交割上黨。今,上黨抗命。秦國得不到上黨,秦王必定會發怒。”
大司寇也道:“韓相之言,不無道理。陽城君入秦,與秦王商議。秦王若得不到上黨,定會怪責。王上,現在可不是發怒的時候。”
“你們說這些,寡人豈能不知。”韓王又道:“上黨郡守,不執行命令,反對寡人。你們說,寡人該怎麼辦。”
“秦王才不會認為是上黨郡守,不執行命令。秦王只會認為是王上有意為之。”韓相擔憂道:“秦國乃虎狼之國,秦王乃虎狼之君,定會舉兵攻我。上黨之地不願降秦,我們不如…”
韓王喝道:“寡人心意已決,豈能朝令夕改。寡人連上黨都管不住,傳了出去。諸侯,豈不譏諷寡人。”
大司寇問道:“王上,打算如何處理上黨之事。”
“靳黈不聽寡人政令,寡人就換了他。”韓王問道:“誰,願去上黨,為寡人分憂。”
割地之事,會留下千古罵名。上黨這個地方,是燙手山芋。諸臣,皆不願領命。韓王見沒有一人為自己分憂,怒罵道:“你們平時都說報效君恩。寡人要你們報效的時候,你們就是這樣報效寡人。”
諸臣請罪道:“臣等,無能。”
“韓國就沒有人,為寡人分憂解難乎?”
韓相道:“王上,臣,舉薦一人。”
韓王見關鍵時候,韓相出來為他排憂解難,感慨道:“韓相之父,輔佐寡人曾曾祖父、曾祖父、祖父,歷經三朝。韓相輔佐父王,又輔佐寡人。韓相父子二人,五世相韓。關鍵之時,還是韓相靠得住。”
“臣的父親和臣,深受王恩。我張氏一族,定當為韓國效忠,以報王恩。”
“寡人就需要韓相這樣的人。”韓王又問道:“韓相為寡人推薦何人。”
韓相道:“馮亭。”
“他能處理上黨之事?”韓王不關心此人來自何處。他要的就是有人替他善後上黨的局勢。
“此人,有才華,又有膽量,能夠獨擋一面。臣相信,馮亭定能有辦法。”
“韓相和其父,五世相韓,眼光獨特。韓相舉薦的人,定無錯落。寡人也相信,國難當前。韓相和其父對得起五世相韓的名聲。”韓王見有人為自己善後上黨局勢,忙道:“上黨之事,寡人就叫給韓相。韓相,莫要寡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