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一片譁然。
一人道:“靳郡守,這是真的嗎?”
靳黈揚著手中的國書,表示是真的。
眾人怒喊道:“王上,為何將上黨之地獻給秦國?”
安陽君見所有的目光都看著他,等待著他給出答案。安陽君見事情已經說破了,反而心情也沒那麼沉重,語調平和道:“諸位的心情,我能理解。請,諸位也要理解王上的難處。”
一人質問道:“王上,有何難處。”
“秦攻野王,意在上黨,野王失守,上黨必不能保。上黨郡既然必失,再因此折損兵將實為不智。”安陽君停頓少許,又道:“縱使王上不割上黨,秦國也會自取之。王上為了大局,為了韓國的江山社稷,不得已,才割上黨。王上和我的心情,與你們相同。望,諸君能夠體諒王上的難處。”
“上黨十七邑,百里之疆,是用多少將士的性命才換來的。王上怎能就這樣拱手送給秦國。”
“這是要我等留下千古的罵名啊!”
“王上怎能如此糊塗。割地獻秦,只會國弱。”
“韓國豈能無男兒乎?”
“上黨之地,不能割啊!”
安陽君見在座的人亂成一團,忙道:“靳郡守,你來說幾句。替我,勸勸諸位。”
靳黈問道:“安陽君,我應該說點什麼?”
“王上的大局和苦楚,靳郡守定能理解。”
“我不懂什麼大局。我也不知道,王上有什麼苦楚。”靳黈追問道:“安陽君,王上割地獻秦,韓國還有什麼?我們未來的子孫,如何立足?”
“這不是靳郡守該考慮之事?王命如此,我們不能違背。”
靳黈怒道:“王上舍棄上黨,他還有什麼資格成為我們的王上。”
“靳郡守,請注意你的言辭。你怎能添亂。”安陽君提醒道:“王上若得知…”
“王上再此,我也同樣要質問他,丟了祖宗基業。他憑什麼還能成為我們的王上。”靳黈高喝道:“這樣的王上,不要也罷。”
眾人也道:“靳郡守說得對。我們不要這樣的王上,”
“你們…”安陽君見群起激憤,勸道:“諸位,你們可知,自己在做什麼?你們要背叛王上?背叛韓國?”
“他能做出此等之事,豈能成為我們的王上?這樣的人,還值得我們效忠乎?”
“靳郡守,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陽君,你看見了嗎?”靳黈看著在大殿哭倒一片的大臣,又道:“不戰而割地獻秦,這豈是我韓氏男兒的風骨。先祖在天有靈,也會痛斥這個不肖子孫。”
安陽君道:“你…”
靳黈道:“安陽君回去告訴他。這樣的人,不配成為韓國的王;這樣的王,不值得我們效忠。上黨若在,我等皆在。上黨若亡,我等皆亡。”
“靳郡守,難不成想要抗命不成。”
“他沒有膽魄,害怕秦國。我等乃韓氏男兒,豈能沒有風骨。這樣的王命,我抗了。”
眾人也道:“我等亦然。”
“安陽君,你回去告訴王上,我等會為上黨而戰。”靳黈高聲道:“我們會用自己的鮮血捍衛韓氏男兒的風骨。”靳黈跪拜,又道:“安陽君若願意留下來,與我們一起對抗秦國。我等,願奉安陽君為主。”
眾人也起身跪拜道:“我等,願奉安陽君為主。”
“諸位,我不能答應你。我深受王恩,豈能負之。”安陽君躬身道:“諸位為韓國的那份赤誠之心,我很感動。上黨有你們,乃韓國的幸事。諸位,請受我一拜。”
安陽君雖不贊成將上黨割讓給秦國。他也敬佩,這些人為國的那份情懷。然,他是韓國宗室,也是韓**任之人。他豈能負了韓王。
安陽君也知道,這個時候,韓國不能在生亂。他若在上黨,自立為王,韓國定會動盪不安。今,秦國大軍壓境,外患未解。若韓國局勢動盪,江山社稷,將難以儲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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