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華看見輔樓放鞭炮就知道完蛋了,自己的金蟬脫殼之計沒有奏效,一定是讓誰給賣了。
很快,那十幾個人在許寧的帶領下衝進主樓,先是二樓雞飛狗跳,在看到劉文華面如死灰地坐在沙發上時徐斯年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滋熘一下就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徐斯年在桌子底下眼睜睜地看著劉文華被三個人撲倒,隨後就是“叮咣”一頓捶,為的就是打掉目標的反抗能力,這跟李學武教給護衛隊的那種不是一個套路。
劉文華被拽起來的時候還看了徐斯年一眼,徐斯年看到的劉文華的臉色全是灰敗。
這些人走後,樓下又上來一群中山裝,先是付斌,接著就是徐斯年,那中年幹部一進屋就問是不是徐斯年,又問給扈正權寫沒寫過的保證書。
就這一句,徐斯年就瞪眼兒了,人都是被架著下去的,等到了樓下看見卡車裡黃平正挨捶呢。
倒不是黃平長得像是捱打的樣兒,而是這小子囂張慣了,從被招待所休息室的床上抓出來就一直在嚷嚷著“我姐夫是楊鳳山”。
要是護衛隊抓人那還能聽他嚷嚷,姬衛東的人哪裡管楊鳳山是誰,你敢不配合,那就是“叮咣”一頓捶,打的黃平哭爹喊娘。
就是在打的最�
�的時候徐斯年被帶出來了。
本來徐斯年被架著下來的時候還能用腿支著地,一看黃平的慘樣連腿兒都撐不住了,全身跟爛泥似的。
周邊聽見鞭炮聲的機關人員都跑出來看熱鬧,這熱鬧在軋鋼廠可不多見。
好傢伙,平日裡耀武揚威的黃平成了喪家之犬,平時吊著眼睛迎高踩低的徐主任也成了麵條,只有付斌還像個樣子,閉著眼睛坐在車裡也是面色難看的緊。
楊廠長倒是沒有享受這個待遇,而是被調查部的人主動找上門去開會,談話,再開會,再談話。
今天在去部裡前特意找到楊書記,委託楊書記代表組織去看望李學武。
此去的目的很簡單,一定要儘快讓李學武撒口兒,因為楊鳳山已經找人打聽到了,主辦這個桉子的姬衛東跟李學武死鐵。
楊書記也是被楊鳳山堵在辦公室裡求到眼巴前兒了,不然是不會淌這趟渾水的。
可是楊書記萬萬沒想到,這渾水還真特麼不好淌,水深的很啊。
楊書記領人帶著水果、罐頭、麥乳精、雞蛋等營養品上了二樓,按照許寧那邊報備的房間找了過來,可是都到了門口就是進不去。
不是楊書記沒脾氣,大小也算是個廳JU級幹部,還真沒遇到過拎著禮品都進不去門兒的時候,這次算是開了眼了。
警衛的證件一亮,直接把楊書記的話懟了回去,連大聲說話都不敢,還是許寧怕事情難看,拉著楊書記在一旁滴滴咕咕了一陣。
楊書記也是驚訝地看了看許寧,見廠裡的小夥子不是開玩笑,再看看門口那個警衛的身份,好傢伙,老楊這次可算是踢到鋼板上了
揮手叫跟來的人把禮品放在門口的空地上,藉著這個空隙瞄了瞄屋裡睡的正香的李學武,也不敢大聲說話,拉著許寧到一邊打聽李學武的情況。
許寧本來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是藉著護衛隊的機會才進了治安股,本來衚衕子里長大的孩子就是人精,經過李學武的“培養薰陶”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書記,我們科長的情況不太好,身上的血都快流乾了,雖然搶救的及時,但是現在一天天的就是睡,短暫的清醒也是迷迷湖湖的”
“情況您也看到了,我勉強能跑個腿兒啥的,您看看,我們科長家的長輩來了,這人就是人家安排的,除了跑腿兒的時候用我,其他時間我都得在外面坐著,誰都進不去”
“咱們董副處來了都被攆走了,姬衛東的面子大吧,也僅僅是在那塊兒小玻璃上看了幾眼,所以啊,我勸您還是回去吧”
許寧當然知道楊書記來是幹嘛來了,既然科長說了晾晾,那麼就晾晾,反正科長兜著,管誰來呢。
楊書記也是嘆了一口氣,面兒都沒見到,回去也是不好交代,好在一起來的也有廠辦的,也看見那個門神了,還算好解釋。
“這邊你多用心,一定要做好李科長的保障工作,一應支出都去廠辦支取,不能讓咱們的幹部流血又流淚”
許寧很是有牌面兒地給楊書記敬了禮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楊書記不甘心地看了看李學武的病房,搖著頭帶著人下樓去了。
第二撥來的人就聰明多了,拎的禮品更多更好不說,還是帶著李學武家人來的。
許寧已經有了經驗,見四五個人拎著東西過來那麼一定是來看自己科長的,跟門口的小胡打了聲招呼便迎了上去。
“您好,請問是?”
帶頭的中年人很是客氣地對許寧說道:“我們是李科長大哥的同事,特意過來看看李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