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隱村在聯合考試期間發生政變,政變很嚴重也很可笑,嚴重的是四尾人柱力也參與了政變,可笑的是卻在短短一個小時內被大野木鎮壓。
江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沒有戰爭不好嗎?為什麼要冒著發動戰爭的危險政變,且只是為了所謂的巖隱未來,可是巖隱的未來也是這批人葬送的,戰爭時期大批死亡的下忍就是巖隱的未來。
政治這個東西江原搞不明白,或許說永遠猜不透它,你可以使用它一百次一萬次,但一次失敗就足以葬送一生。
在回家的路上酒子顯得十分開心,因為學校春假結束還有半月,所以兩人有大把的時間在路上游山玩水。這也是旅行,比起巖隱村的見聞更有趣。
一條流動緩慢的河流旁,江原看見了那條年久失修沉了一半的小船,費力的把小船拉上岸裡面已經被淤泥和水草佔領。遠處山坳中的破敗山村清楚可見,還有村外那座低矮的寬大土墳。
“這就是救你的村子,真是可憐。”酒子挽著江原的手臂嘆惜。
抓起地上的一捧土撒在土堆上,酒子也抓了一捧土撒上,兩人挽起袖子除去土堆上的雜草。亂世人命如草芥,可是草芥也有面向陽光的一天,而這些人將化為泥土溫養雜草。
“我來看你們了。”江原自言自語道。
低矮的土墳被江原重新填的高高,土墳上的雜草也被清除。這些村民在自己危難之時救下江原,可江原卻沒有救下他們,看著重新堆填的土墳江原愧疚難當。
小山村徹底破敗不堪,江原和酒子走進村子這裡已經荒草叢生,幾隻野兔在荒草中亂竄。走進養傷的大屋內,屋子的房梁腐朽不堪砸了下來,屋子上的瓦片也已經掉落的差不多,屋內的角落裡放著一副漁網。
江原拿起漁網,回想起在村子裡養傷的時光。小屁孩晝是村子裡所有孩子的老大,總是喜歡端著魚湯坐在江原身旁喝,一碗魚湯能喝半個小時,說是誘惑江原又談不上,一碗沒有鹽味清澈見底的魚湯有什麼好誘惑的。
晝死了,死在山賊的刀下,活了十歲。江原看不出他那瘦小的身軀是一個十歲孩子的身體,看樣子只有四五歲,可那些婦人說他已經十歲了。
周圍的一切是那麼熟悉而又陌生,江原抬起頭看向屋頂,這是他在這裡養傷時看的最多的畫面,可是屋頂已經四處漏風。火坑裡還有幾節漆黑的短小木柴,它們已經在這裡躺了數年,不能發光發熱。
離開大屋江原和酒子走進另一件屋子,這裡的回憶很不堪卻又擺脫不掉。生活困苦的村民向江原展現了人性的憐憫和美好,猶如淤泥池中的蓮花一般。
“啊!死人。”酒子大叫著。
一具枯骨躺在屋子裡,江原一腳把枯骨的頭顱踩碎,一腳踩的似乎不過癮,江原又用力踩了幾腳,直到枯骨的頭顱變得粉碎。
“這個人是我殺的。”江原說的雲淡風輕,可在酒子眼中卻猙獰可怖。
“江原······”
一具山賊的枯骨,在這個房間裡山賊姦殺裡一位女孩。怒不可恕的江原殺了他,甚至都沒有處理他的屍體,任憑風吹雨打蛇蟲攀爬。殘破的床上還有化為黑色的血跡,已經滲透進床單裡、牆壁中,揮之不去。
“酒子醬,知道嗎?曾經有一位和你一樣溫柔的女孩死在這裡,我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可是每一次吃飯她總吃的很少,村子唯一的老人說她本來打算把自己賣掉換取食物給大家。以前我很反對這件事,賣進風月之地做陪笑之人,現在我覺得她應該被賣掉。
比起要染病死在床榻上,要不繼續轉手被人賣,這些情況都要好很多,起碼不會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