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焦躁難安的楚夢瑤送走了,雲裳無奈搖頭笑了笑,楚夢瑤到底是看不清,明明是中山狼,卻以為是良人,這一出出還這般堅定,到底是痴,還是傻。
只是雲裳不知,楚夢瑤哪裡不想尋個嫡出嫁了,可現在她看著三殿下離儲君的位子越來越近,越發堅定了要嫁於李承胤,攀上寧國侯府這棵大樹。更何況,楚夢瑤早與李承胤有了床笫之事,木已成舟,在天朝望族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樣的風言風語,更不得覓得良人。
另一邊皇宮中太后愁眉不展,擔心的看著閉目沉睡的上官御。
“母后還請放寬心,皇兄貴為天子,有上天所佑定然不會有事。”長公主柔聲寬慰道。
“哎,子病母哀,哀家真是擔心呀。”太后低聲道:“這宮中的太醫每一個有用的!”
“太后息怒”養心殿中眾人一見太后怒了,哪敢辯解匆匆跪下道。
“息怒!你們一個個就知道說息怒,皇上都病了三日了,你們可有個能告訴哀家皇上是什麼病!說呀!”太后怒目掃視著眾人,皇上的身子多麼重要一個個都不知道嗎?在這裡說的都是些什麼。
可能是中風,可能是傷害,倒是給個準信呀!一個個連個主意都拿不出來!讓太后氣怎麼能順。
長公主趕忙上前替太后順氣道:“母后息怒,皇兄一向體健,太醫們只是一時拿不準主意,母后莫要動氣才好。”
太后微微嘆氣道:“你們都退下吧。”
“謝太后,謝長公主”諸位太醫戰戰兢兢的躬身退出養心殿。
長公主取過安慈遞來的春茶,輕輕掀蓋吹了吹遞與太后後:“母后消消氣。皇兄的病太醫們似是均不統一,曹太醫和楚太醫醫術最好,他們如何說?”
“兩人都說皇上病的古怪,脈象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為何不醒一點緣由都想不到。你說說這話說的。”太后接過茶水抱怨道,讓她不著急,不發怒,怎麼可能。想著就生氣。
“這麼說皇兄的病真是難治之症。”長公主心中咯噔一下,在她心中皇兄一直是她堅強的靠山,從小時候起,每每遇到難事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的皇兄,似乎從未見皇兄被難倒過。可現在皇兄竟然連生了什麼病都不知曉。
“哎,安兒,哀家心中總是不安定。”太后扶額道。
“母后莫要著急,兒臣記著遼國大殿下身邊有個神醫,當時所以的太醫均說裳兒和瑾琪的毒解不了,他卻診出了。”長公主想起臨出門前雲裳的話來,低聲告知太后道。
“噢,還有這事?”太后眼中微亮,如果這麼說道是多了一份希望。
“正是,兒臣也是剛從裳兒那邊知曉的。”長公主沉聲道。
“好,來人,下詔書將遼國大殿下請回來。”太后沉聲道。
“是”
“對了,你替哀家去看看皇后,你們感情不錯,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她現在,也很是不好。”太后低聲囑咐道。
“皇嫂怎麼了?”長公主心中一驚,這樣想來的確是有段日子沒見皇嫂了。這段時日一直忙著謀逆之事,想著皇兄與皇嫂伉儷情深,定不會為難,也便忽略了。怎麼看著母后的意思好似很嚴重的樣子。
“你去看看便知。”太后無力的說道,轉頭看向依舊沉睡的上官御,眼中湧現無限慈愛:“哀家現在只有你和御兒,你們兩個均不能有事。”
“母后,放心”長公主低聲道,看著太后好似瞬間蒼老的模樣不覺心中一酸。
“你去吧,哀家陪陪皇上。”太后拍了拍長公主的說道。
“是,兒臣先行告退。”
“去吧”太后目送長公主離開養心殿的內室,微微嘆氣,妹妹,幸而你留下了安兒,不然這浩浩皇宮之中,哀家的擔憂又與何人訴說。
天痕別苑
“主子,雲裳公主送了信來。”冷軒低聲道。
瑾琪從繁雜的文書中抬起頭來,眼中忽的充滿了暖意,這一瞬間的變化當真如春回萬物復甦的模樣。
“呈上來。”
“是”
瑾琪細細看過信件,從剛剛的神態溫和轉而又恢復那萬年不變冰山臉。
要見李承胤,李承胤這傢伙不知道安安靜靜的待著,卻又去招惹裳兒的注意,看來真是要讓自己不顧親戚的情面收拾一頓。
“明日留下芷蘭廳,待裳兒前去。”瑾琪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悅,握筆的手也用力一分,無論從哪一點均能看出自家主子現在心情很不好。
冷軒低聲道:“還有一物,雲裳公主送來了此物。”
冷軒恭敬的將取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小匣子遞與主子手側。
“何物?”瑾琪皺眉問道,不急不慢的開啟匣子,只見其中放著一支淡粉琉璃繞金小瓶,瓶中裝滿了紅色的液體,瑾琪不解,將瓶子開啟只覺一陣玫瑰芳香撲鼻而來。
“雲裳公主帶信說是昨日熬得玫瑰露,昨日薔薇今日落,請主子品嚐。”冷軒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