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是繼續待在溱國,也是危險四伏,倒不如跟著非夜一起去沼國。
沼國離沂州僅一江之隔,他們若去,首先需渡船,渡船要路引,渡口有官兵。
官兵不怕,因為應如是可以易容,只要有工具和材料,這在應府裡都可以找到。
唯一難的,就是路引了。
原著中公主與非夜出國的路引,是大皇子楚言給的,但那是在公主解清毒素與非夜逃脫官兵之後。
此時的非夜,手上也沒有路引。
非夜雖為查明真相,決定不去京都,但也準備書信一封,哪怕不能當著聖面揭穿沈深,卻也要讓聖上知曉實情。
在應如是說出線索,並道,恰巧她也要去沼國,不如同行時,他眸深思了一會兒,便同意地與她商量此行計劃後,到她屋中,找紙筆寫下書信。並折成非常小的一塊,藏於袖中,然後與應如是道:“路引我來想辦法,其餘就有勞先生了。”
應如是還未反應過來,非夜便在她眼前消失不見。
她不知非夜能不能找來路引,但也沒有拖後腿地開始蒐羅府中可以用來易容的道具。
皮,可以用豬皮,廚房裡應該有;膠,可以用魚膠;胭脂水粉,左左的房間裡該能找到;還有就是服飾,更不難。
等非夜回來時,應如是已將這些材料備齊。
因怕驚擾到府外的官兵,期間動作都是輕而小心。
她將易容的工具放在臥房的鏡臺前,屋裡的燭光幽幽暗暗,一回頭,便見非夜站在她身後,嚇得一驚,然後又見他伸出的手上,夾著兩張紙。他冷唇輕啟:“路引。”
應如是詫異又驚喜:“從哪兒來的?”
墨黑的眸望她:“打暈了兩個外來商人……”
應如是隻覺堂堂御前侍衛統領,名將之後,如今倒幹起打劫偷盜這種事了。不過,當初劫她去給公主醫病,也是乾的劫匪的行當。並沒什麼意外。只是擔心道:“你不怕他們醒來報官?”
非夜緊接又從身後伸出另一隻手,從他的中指上垂下來顏色鮮麗繡工精絕的兩個荷包,道:“所以,我拿了他們的錢袋。”
望著那鼓鼓的兩個錢袋,應如是先是誇讚他機智,這樣一來,只會被認作是普通失竊,報官也懷疑不到他們身上。
她細白的小手接過,財迷一樣地開啟,數著裡面的銀子,心裡樂開了花。
畢竟有了路引,上船也需要買票。到了沼國,也需要住宿、吃飯。這一路用錢的地方不少,雖不知非夜有沒有銀兩,但有了這些,完全不用愁了!
而非夜此次出去,除了弄來路引之外,還悄悄將他先前寫好揣於袖中的信送了出去。
倒不是找的信使,不說暴露暴露身份,信使能不能將信送到聖上面前都不一定。
故而找了個無人的空地,手指放在唇上,吹出哨音,一隻白鴿飛過來,是他與公主專門用於跟大皇子聯絡的信鴿。
他將信綁在信鴿腿上,然後鬆開信鴿,乳白羽毛的翅膀一拍,目標直飛北上。
起初官兵追到水景別院時,非夜也完全可以用信鴿求救,可是大皇子遠在京都,遠水哪解得了近渴。
信鴿會直接落到大皇子的宮苑,由大皇子看了直接遞給聖上,更為放心。畢竟任何信件遞到聖上手裡,都是經過了多少個太監宮人傳遞。
唯有大皇子可以親自拿到聖上面前。
但願聖上能夠看到吧……他默默祈禱了一句,便是握著路引回來了。
現在路引、銀錢具備,只欠應如是的妙手,將他們改頭換面。